漂亮的女人笑起来都像蛇,带着冰冷又魅惑的美。
女人撑着伞走了,大雨停了,太阳出来了。
我和师父坐在门槛上抬头看天。
“你真要去西天?”
“不去。”我摇头,“那女人是个神经病,我为什么要听一个神经病的话?”
“什么神经病?你怎么能在他人背后口出恶言?”师父摇头。
“师父你看,我们寺建寺五百年以来,就她一个买了超级钻石至尊套餐,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这怎么是神经病?”师父怒了,“这是衣食父母!”
我又平白无故多了个妈。
“为师我刚刚盯着那个女人看了很久,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师父你口水出来嘞。”
师父擦了擦嘴角,“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女人走路的时候鞋底其实没有沾地?她双足不沾凡尘,而且没有影子?”
果然是师父,关注的地方和我这种凡夫俗子不一样,我只看到了她的胸和屁股。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不是凡人,她是神仙是菩萨啊,神仙下凡就是不沾浊气的,那个女人就是你等了二十年的机遇,是上天派下来为你指引方向的使者,上苍把一个艰巨但重大的任务交给了你。
我早就说过你生来不凡,你是注定要拯救世界的伟大人物,然后青史留名流芳千古,徒弟啊徒弟,你的人生就要从此改变了,怎么样?激动不激动?兴奋不兴奋?”
不沾地没影子就是神仙?那挂在房梁上的电灯泡算什么?
哦,对了。
师父常说万物皆有圣灵。
电灯泡也是神。
灯神?
不,泡神。
不过我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那个女人就是石鸡。
我以为石鸡肯定会一直藏在人群中等我蓦然回首,所以我每次出门在街上都扭着头走。
周一往左扭周二四六往右扭,周日倒立着走。
“可是师父你说出家人要淡泊名利……”
“只有得不到名利的人才会淡泊名利,有钱不赚扯鸡8蛋。”师父摇了摇头,慢慢地说,“你之前已经答应了人家,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许下的诺言从它出口的那一刻起就镌刻在了天地之间,直到你实现它的那一天都不会消失。
这是一种法则,是一种鞭策,更是一种枷锁,它将套在你的头上,嘴上,手上,脚上。”
“什么乱七八糟神神叨叨的?”我皱眉,“我才不……”
我忽然发觉最后一个字没法说出口。
那个字如鲠在喉,就像吃鱼卡了刺一样难受。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脸涨得通红,才把那个字咽下去。
我骇然地看向师父,后者面带微笑。
“你命中注定要拯救世界,这就是神启啊,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在等你去遇见,总有一些东西在等你去寻找,你需要做的只是上路,眼前自有方向。”师父微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个老淫贼忽然像个哲学家。
“不必畏惧孤独,孤独只是阳光下的影子,左右顾盼,路上必有良人陪伴;不必畏惧黑暗,黑暗只是蒙蔽双眼的薄纱,抬起头望,头顶必有星光照亮。”
可是这世上会有谁脑子一抽就跑去拯救世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