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要骂娘,往里瞧了眼,魂都快没了。
也算是见识过些场面的了,可跟这边的惨烈一比,差了天远。地上有个满身通红的人,在那发抖。抖动的频率不快,显然就是活着也没多长的命了。
还有个捂着肠子在那的人,剩下缺胳膊少腿的更是不少。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警察脸一沉,咬牙就问。
陈风波从屋里出来,让陈来虎先回去坐着,笑着将警察请到一边,一五一十的直说了。
“那铁砂枪哪来的?就是他们冲进来,你们也不能使用非法武器……”
“我草你娘!”
听这话陈来虎心头的火腾的一下就窜起来了,冲上去就一脚将中年警察踹翻,张嘴就咬住他脸皮,往外一扯,胡拉一下,脸上就掉下块肉来。
警察倒是不怕疼,可吓得够呛,在地上蹬着脚要往后躲。还摸腰上的枪,陈风波就拖着陈来虎把他推开。
“你,你敢袭警?!”
“警察同志,我这孩子有病,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有病,你病就咬人啊!”
警察爬起来,捂着脸,真想一枪将他崩了,看同事过来,就喊他们将陈来虎拷上。
“他真有病,他有精神病,不信你在咱村里打听打听……”
“打听什么?他有病是吧?”
警察一拳打在陈来虎的腰上,被拷住了,陈来虎也没还手之力,疼得冷汗直流。
“你打他干什么?警察就能乱打人?”
院外围了一些人了,九叔公从人堆里钻出来,指着警察就骂:“有本事你把这些冲上门来要灭人满门的人都抓了,你抓来虎做什么,还要打他,他有精神病,你他娘本事啊,连病人都敢打,行啊,你等着!”
九叔公不等他还嘴,转头就跑没影了。
那警察也不在意,扯了块毛巾捂着脸就喊:“你们支书呢?村长呢?这打成这样了,村里也没个人?草,老子过来是查命案的,连个接待的都没有?”
“我就是支书,你看我像能抽出空接待的吗?”
陈风波沉着脸,冷冰冰的说。
警察瞅着他满身是血,可一点伤都没有的样子,心里一顿,拍着陈来虎就问:“这你什么人?”
“我儿子,从小就有精神病,咱家穷,没钱治,但也不是随便能让人打的……”
警察脸色一变,瞅着个头比他高一截的陈风波,哼了一声:“事情像不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还要调查,光就私藏枪支的罪名,就够你喝一壶的了。你是村支书,那这陈村就没村长了?”
他的火气总要向一处发泄才算完,既然这支书劈翻一地的人,要是突然暴走了,也很麻烦,但是村长的话嘛……
“我就是村长!”
衣玲突然从院门外挤进来,冷眼瞧着那个中年警察。
“你就是村长?你看看你们陈村做的事。我是接到报警说是在青头山发生了命案才赶过来的,谁知道,这里,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人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你要不叫急救车,更活不了几个人。”
衣玲摇着手机上来说:“我不会跟你握手,就凭你刚才打陈来虎那一拳,我就能让你把这身虎皮脱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他妈不过就是个村长,你知道我谁吗?我是县刑警大队的探长,连你们定江镇的所长都要给面子,你算个屁。长得倒是满不错的,你要是肯陪我睡一晚上,我倒是说不定能让这傻子在牢里好过些……”
衣玲那张俏脸依旧冷得令人心寒,她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
那些警察就瞧着她指指点点的,在那说这陈村,这小地方也有这么水灵的姑娘?还是村长,啧,瞧着也没多大啊,也不知那下边弄起来咋样。
“探长,要不咱们先叫救护车吧?”
“叫个屁,这些人死了也就死了,你看到那个烫红的没,那叫黑齿,草,他是太子星的人,快给太子星打电话,”探长转头盯着陈风波狞笑,“原来你是得罪了太子星,这次有你好瞧的了,把他也给我拷上。”
“这边电话有人要找你。”衣玲很冷的走过来说。
“谁?”探长遇事多,知道她是在找关系。
“衣暮河。”衣玲将手机塞在他手中。
“衣暮河,谁啊,姓这么个怪姓,肯定祖上没干好事,喂,你谁啊……”
“我是县委书记衣暮河,你眼前的女孩是我的女儿衣玲!”
嗡,探长的脑袋像裂开了。
( 乡村小无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