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贞愣了一下,半会又继续热情的道,“病死鬼妹子,看你的样子也是新死的鬼,第一次进冥界吧?走,哥带你领证去?”
“啊啊啊~~”第一次见面就领证,太快了吧?
“啊什么?快飘!”陈贞催促道,“只有去界定阁领了入界证明,你才能成为真正的鬼,在冥界自由通行,不然就是孤魂野鬼了。”
原来是领身份证。
“多谢陈大哥。”
“病死鬼妹子,不用客气!”
“……”能不提病死的事吗?
祝遥以为所谓的界定阁,肯定是一个威武霸气的地方,毕竟是领身份证的地方,怎么着也算是政府单位。结果陈贞却拉着她飘向路边一个水池,指着一池浑浊的水道,“这就是界定阁,把水手放进去吧。”
“……”说好的政府机关呢?这身份证也领得太随便了吧。
祝遥一头黑线的把手伸了进去,那池水却没有半点湿意,手尖似是触到了一团棉花一样,软软的。不到一会,她的手心突然亮起了绿色的幽光,慢慢出现了一个圈,圈内写着一个“冥”字。
“是绿色。”陈贞高兴的一拍祝遥肩头,“病死鬼,我们果然有缘啊!”
“这颜色是什么意思?”祝遥收回了手,却见手上的光慢慢的淡了下去,只留下了一个指甲大小绿色冥字。
“一共有七个颜色,每个新入城的鬼,领标记时都会有一种颜色,这颜色代表今后住的城池,绿色代表着绿城。”他伸出手,只见他手上也有一个同样的绿色标记,“正好我家旁边还空着,你可以住那里,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原来这个颜色就是户口啊,还可以自主选择土地,不知道有没有产权证?
“陈大哥,鬼不是要投胎转世吗?为什么还要选住的地方呢?”
陈贞回头一脸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投胎转世?你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难道你不想修仙了吗?”
“鬼也可以成仙?”你逗我吧。
“当然可以!”陈贞重重点头,拉她到一边坐下,一脸想跟她聊聊理想的样子,“妹子,我知道做为一只病死鬼是惨了点。但你也不要自暴自弃啊。只要你能修练出灵体,就有希望重登大道。”
“……”这跟她是不是病死鬼,有半毛钱关系吗?
不过鬼修,她还真没听说过。别说是在以往的修仙界,就连仙界她也没见过鬼飞升成仙的啊。
陈贞见她仍是一副不懂的样子,于是给她普及了一下冥界的常识。
听完祝遥才知道,所谓的修练跟修仙差不多。只是这里的修练比人修更为复杂,鬼要是想修练,必须先修出灵体,飞升上灵界获得实体,再修练成仙。
简单来说,就是要先修练出一个身体,脱离鬼的身份,然后飞升成仙。
“那为什么不直接投胎获得新身体修练,岂不是更省事?”
“转世投胎,需渡过忘川河。”陈贞道,“忘川河水可以洗去前世所有的印记,包括修为,灵根。来世之事无法预料,有没有灵根都说不定,更别说重登大道了。而鬼修不一样,只要修出灵体飞升灵界,就可以恢复生前的修为。岂不比转世要强。”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么多鬼留在冥界,原来是为了再博一把。她到是有些好奇那个叫灵界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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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贞说他家旁边还空着,让她住这里。
祝遥到了一看,才知道他家着旁边还真的是空着……一块地。
一块绿油油长满了杂草的空地!
掀桌,给我块地皮住,有个毛线用啊,挖个洞吗?
祝遥看了看陈贞的独户小院,再看了看眼前的空地,嘴角抽了抽,“陈……大哥,这地不能住……鬼吧?”
“可以啊,地方挺大啊?”陈贞一脸善良。
“这里连房子都没一间啊!”
“对哦。”陈贞抓了抓头,然后给她递过一物。“来,给你。”
“……”你给我铲子有个毛线用啊?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吗?
“这位置不错。”陈贞在空地上踩了踩停在一处,朝她招了招手,“就在这里挖吧!挖大一点,躺着舒服。”
他还真是想让她把自己埋了啊,摔!
“天要亮了,我回家睡觉了,就不陪你了。”陈贞朝她挥了挥手,“明天见啊,病死鬼妹子。”
“……等等~”先给我把住宿问题解决了啊,说好邻里爱呢?就值一把铲子吗?
陈贞却没有回头,直接飘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掏出一条白色的布条,往院里的树上一挂,打了个死结,然后……
挂到了上面!
祝遥:“……”
这是……吊死鬼的正确睡觉态势吗?
肿么办?突然觉得挖个坑睡觉什么的,正常多了。
祝遥默默拿起了铲子。
她现在只是一只普通的鬼,就算她有着满肚子的功法,却半点都使不出来,只能一铲接一铲的刨坑。天色也开始亮了起来,刚刚还有些昏暗的四周,现在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
四周零零碎碎有些屋子,比起之前进来时的那个城市,要冷清了很多,可能是其它鬼都在睡觉的原因,四周很安静。
祝遥奇怪这突然的亮光从哪来,抬头看去,天上的却不是太阳,而是一层层似是极光一样的光线,像彩带一样在空中不断的飞舞着。
她伸手感受了一下,却感觉不到半点的温度,那光只是亮而已,却不是热源。
祝遥足足挖了一个时辰,才挖出个人高的大坑。
神奇的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累,根本没有高强度体力活动后的任何不良反应。于是,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挖得更加卖力,打地洞一样,给自己挖了个地下室,再挖出个土床,桌子什么的,回过神来一天已经过去了。天色也转暗了。
祝遥这才飘到床上一躺,原本以为不会有累的感觉,却一阵困意袭来,直接睡着了。
这种睡又跟普通的睡觉不同,她有意识,却感觉不到四周的事物,全身都似泡在水中,柔软得不可意思,四周似是飘浮着丝线一样的白色物质,有些像白天天空那些极光,却比那些更细,她下意识的想去抓,却又消散了。
突然感觉有人在推她,睁开眼睛,却看到陈贞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道,“霍元甲,天黑了。我们出去吓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