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古转头看着她拍在自己肩上的爪子,皱了皱眉,给她推了下去,“我自然是你师父。”看来他得好好教教徒弟规矩。手间一道白光凝聚,朝她额心点了过去,“韶白向我提过,你定性不足,我便……咦?”他凝聚的神识,又被弹了回来。“你身上有别的印记?”
“对啊。”不就是你留下的吗?他怎么连这也忘了。
“无妨。”越古一点都在意的道,“这印记微弱,我助你消了便是。”
“不行。”祝遥慌了,后退了一步。
“你竟已经入了我门中,自然不能带着别人的印记。”
祝遥伸手捂住了额头,“无论如何,这个印记都不能消。不然……我分分钟跟你拼命你信不信?”事情她还没弄清楚呢,这可是她跟师父相认唯一的印记了。
越古皱了皱眉,见她一脸不肯妥协的样子,只好作罢。上下扫视了她一眼,才叹了一声,“既然如此,依你便是。”
祝遥这才松了口气。
“听韶白说,你不单是蛋生,原身更是一只雷光凤凰?”
“好像是。”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凤凰。
越古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一脸的沉重,半会才沉声道,“这世间之物各有各的宿命,而雷之一物便是为扫清世间污秽而生。你竟然是雷之属性,就需得做好觉悟。”
“啊?”啥意思。
他却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反而伸手摸向她的头顶,“今后你就知道了,先下去吧,明日起,我会教你雷系制魔之术。”
祝遥有些莫明的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却被他又叫住了。
“等等。”越古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视线留在了她的额头,眉头皱了皱,手间一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毛笔,然后举笔在她额心画了个什么,才一脸满意的道,“好了,下去吧。”
祝遥一开始还不知道他干了什么,等走开后,唤出水镜一看,只见眉心多了一个凌形的符号。怎么都擦不掉。她以为越古是因为没有给她留下神识印,所以用这个替代,也没怎么在意。
直到,她在山上各种动植物的额头,爪子,耳朵,甚至是屁股上看到相同的印记后,她瞬间有种欺师灭祖的冲动,掀桌,这是把她当宠物吗?来一只盖一个戳。越古你出来,我们聊聊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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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古不是玉言,这是祝遥来到极北之地第二天,得到的准确答案。他不单是对她没有印象,就连她跟他说,玉林峰与雷神殿这些事都完全没有反应。却半点也没有失忆的样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总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一言一行都跟自己师父相差无几,除了性子比师父来说,相对温和一些,不会动不动往外冒寒气以外,处处都让她有种,跟师父相处的错觉。
“你可记住了。”越古一脸严肃的道。
“啊?”祝遥一愣,刚刚一直在走神来着,“你说什么?”
越古眉头一皱,声音沉了沉,“我刚刚演示的运行之法。”
“哦,没听清楚。”
越古叹了一声,只得继续又教了一遍,祝遥细心看着他的动作,却越看越觉得他像玉言,一举一动都意外的熟悉。
“这回可看清了?”越古再问。
“啊?”不好意思,她又走神了,“呃……没有。”
“越南!”越古眉头紧锁,转身就向着她走了过来,“如此散漫,怎会学有所成。”
“呃……”
“我知你羽族素来念家,但竟然已经入门,就得沉下心来。”
“那个……”
“你天姿不差,可惜杂念太多。”
“其实……”
“不准狡辩,你可知错。”
“师尊……”
“嗯?”
“我知错了,但你能别对着树训话吗?”祝遥嘴角一抽,看着那个对着大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越古,默默无语。他刚刚明明是朝她走过来的,为啥会突然转弯走向旁边的大树啊。
“……”越古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什么,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转身一脸更加严肃的道,“你既已知错,就集中注意,勤奋练习,以后的术法为师只会演示一遍,知道了吗?”
“知道了。”祝遥点头,一头黑线的继续道,“不过师尊你又认错了,我在你右边呢,你前面是块石头。”为什么他会把石头和大树认作是她啊,难道……
“师尊,你不会是眼神不好吧?”
她发誓,绝对看到越古的脸色僵了一下,“胡闹,为师这是对你的修行负责。我再演示一遍,仔细看着。”
“哦……”祝遥点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觉,毕竟一个上古神,居然会眼神不好,这太不可思异了。可是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却实实在在验证了她的猜测。
一刻钟后……
“越南,制魔之术,不在于力而是束。”
“师尊,你能面对我说话吗?你面前的是只兔子。”
“……”
两刻钟后……
“越南,要知道魔族与你族一样,是不死的。”
“师尊,我在左边,那是个树桩。”
“……”
半个时辰后……
“越南,你要学的是封印之术,不是灭绝之法。”
“师尊,我在你右边,那是堆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