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一幕,不是预想中的景浩然,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男子面孔。
一张惊为天人的男子俊容,完美无瑕得世间独有一色。一双琥珀色的眼冷如寒冰、幽深如寒潭,近在咫尺的盯着她。一手毫无怜香惜玉的捏住她的脖子,憎恶得势要捏碎她的骨头,不死不休。
不畅的呼吸透着死亡气息。
因对死亡的不甘,顾千尘来不及多想,眼中杀气凝聚,一手闪速出击,两指直立,狠命的戳向那双冷如寒潭的双眼。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她会醒来,还会突然出手,身体往后一仰,避开戳向双眼的凌厉,捏住脖子的手仓促一甩。
顾千尘被摔趴在床,摆脱了扼制脖子的束缚,贪婪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待到缓过劲来,呼吸顺畅了,抬眼一看,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尼个乖乖,她所趴的床,满目红色,百子呈祥的配套被褥,真丝手绣的软枕,鸳鸯戏水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扫了一眼房内,屏风摆件,大红喜字张贴,房中桌上,瓜果美酒,一对金龙盘身的大红烛,昏黄的火光摇曳,燃亮一屋子的喜色。
在看了一下自身,一身红装。
此情此景,特么像古代的洞房花烛呢!
洞房花烛?
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像洪水决堤,波涛汹涌的涌入她的脑海。
这还真是她,也非她的洞房花烛夜。
那些涌进脑海的记忆,容不得她此时理清头绪。
身体内,一股灼热像血液一样流淌全身,火热得难受之极。
身体异常的灼热,不用多想也知道,她中了药,还是中了那种会让人失去理性去放浪的药。
添了添干涩唇,瞧见房中桌上的茶壶,她咽了咽口水,想起身去倒水喝。
站立起身时,因为全身无力,有点狼狈的跌坐在了床前的地上,她抓着床沿艰难的爬起来,拽着拖地长裙,迈着轻飘到随时都有可能跌倒的步子,几步之遥,她却甚为艰难的感觉自己走上了好久。
一个扑身,趴伏在桌上,打翻一个装满红枣的高脚八瓣琉璃盘。
“嘭。”
琉璃盘滚落,红枣洒落,滚向四处,一地狼藉。
顾千尘可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最大的渴望是喝水,驱散体内的灼热感。
一手撑在桌子边缘,一手翻开一个白瓷茶杯,微微有些颤抖的提起茶壶,倒满一杯冷掉的茶水,抓起仰头喝下,感觉不够解渴,又倒满一杯,依然一口喝下,还是不解渴。
干脆弃杯,提起茶壶,扬起头,伸长的茶壶嘴对着口中,一阵豪饮猛吞。
一壶冷茶完了,肚子撑得胀胀的,依旧不解渴。
她把茶壶嘴对着嘴里,不死心的摇着茶壶,却一滴水都没有滴落出来。
怎么就没了呢?有些灰心丧气的放下茶壶。
“‘**散’不是喝冷茶就能够解的。”
一道清冷的男子音色近在身后响起,顾千尘惊得身体一颤。
猛的一下回过身,惊为天人的年轻男子近在眼前,完美无瑕得世间唯有一色的俊颜,高挑英挺的身姿,一身剪裁合身的红装,妖娆中衬托着贵气。
似新郎。
新郎?
她突然想起,这个房间还有一个男人,一个憎恶得想要捏死她的男人。
一个人名脑中蹦出——颜子墨。
此刻,男子近在眼前,他身上好闻的玉兰花香窜入鼻间,诱导性的透着让她想要靠近的魔力。
顾千尘闻着玉兰花香,眼色迷离的看着眼前之人,就像身处灼热的沙漠,遇见一汪清澈透凉的湖水,想有投入进去畅游一番。
她灼热难耐的抓了抓胸前的衣衫,眼色迷离的看着他,饥渴的咽了一下口水。
男子眼中凝着厌恶的寒冰,一手重力的捏住她的下巴,势要捏碎她的颌骨。
“倒是生得一副好皮相,可惜,本王还不屑于此。”
不屑的言语落下,厌恶的一甩,顾千尘被摔趴在地。
羞辱,绝对的羞辱。
顾千尘一眼视去,看着居高临下的男子,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她一定用眼神射穿他身体几十上百个洞。
体内的灼热容不得她多去愤恨的用眼神杀人。
扶着椅子艰难的站起身,摸向发间,拔下头上一支金色的凤头钗,紧握手中,发狠的扎向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来维持意识清醒,不让自己被灼热感吞噬,因而丧失理智。
好闻的玉兰香飘入鼻尖,是要命的诱惑。
眼前这个男人,是绝大的危险,她得远离这个极度危险的男人,不然真会让眼前这人给捏死。
凤头钗落地,她拖着灼热的身体,步伐艰难的走向房门。
拉门之际,一手拽住她的手腕一拽,她遂不及防的旋身,撞进一个散发玉兰幽香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