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在小石头床前守了一个多时辰,确定小石头是真的没事,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这才放下心来。
她站在茅屋门口,眯眼望着越升越高的太阳,琢磨着安如山肯定已经出门了,她再赶过去也晚了,还是先顾好眼前吧。
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重新梳理一遍,想好应对之策,起身朝着沈良田家里走去。
现在大约是辰时,是村民们活动最频繁的时间段,苏桃走在回村的小路上,遇到了不少出门务工务农的村民。
可她这次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一边走还一边抹泪,手背上的淤青清晰可见,格外狼狈,村民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开始八卦。
“你们说苏桃这是怎么了?”
“你看她那个样子,肯定被欺负了吧。”村头的寡妇扭着杨柳腰,跟旁边走过的男人调笑,插了一嘴。
“谁欺负的?安猎户还是其他人?她跟安猎户不是星相互喜欢吗,那是别人占她便宜了?”有个男人不怀好意地说着。
“这也说不准,她住的那个地儿实在偏僻,平时也没什么人,小石头那个孩子又小,就算真遇到那种事情,苏桃也是哭天不应叫地不灵啊。”
一个路过的妇人叹息着感慨。
“我看不对,这丫头遇到的事情肯定不简单,你们想啊,她要真发生那样的事情肯定得藏着掖着,怎么还大白天的往村里跑?哪有这样的道理。”
村头住着的张大娘人比较善良,说话也公道。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这群人纷纷回头,朝着苏桃去的方向望过去。
一个纳鞋底子的村妇把鞋底往针线筐一放,站起来:“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人摇头一笑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有人却熄不了看热闹的心态,或者说比较闲,竟然真的尾随苏桃而去。
身后的脚步声和议论声苏桃不是没听到,不过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确也需要这些人的见证。
苏桃哭着敲开了沈良田家的门,花婶儿一看她这个狼狈的样子,心里一惊:”苏桃,你这是怎么了?”
“婶儿,我这日子没法过了。”苏桃双手掩面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花婶儿和沈良田对视一眼,把苏桃拉进家里,同时把门关上,隔绝了有心之人的窥视。
那些人凑在沈良田家外面,耳朵竖得比驴都长,都想着能听到点什么。
“苏桃,你喝口水,跟花婶儿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花婶儿给苏桃倒了一碗水递过去,沈良田扫了一眼苏桃那个样子,打算先避开,苏桃见状,赶紧叫住他:“沈大叔,您别走,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求您一件事儿的。”
“啥事儿?”沈良田不得不停下来。
“旺叔昨天给我家里都弄好了,我跟他说好了今天给他结算工钱,结果我祖……祖父母一大早去我家,把……把安大哥给我的所有积蓄都抢走了。”
苏桃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落,看得人心生不忍。花婶儿一边帮着苏桃抹泪一边吐槽:“这苏大爷两口子是真有脸去抢,他们怎么忍心?”
“我不给他们就动手。”苏桃一抬手,小臂上的淤青显露出来。她皮肤白,对比之下相当明显,“小石头被他们扔到了墙上,现在还在床上躺……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