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雨渐浓。
噼里啪啦的雨点声重重的敲击着每个在深夜无法入眠的人。
担心成子的吴青和赵东强如此,坐在床头望着窗外漆黑景象的周成晔亦如此。唯有司竹这个始作俑者,靠着墙壁蜷缩起来,不顾身上的伤势睡得很香。
没有手机,没有报纸,没有杂志。这寂静无人的深夜,只有心事烦扰。
周成晔叹息着,毫无困意。
他回忆起临近傍晚时发生的事情,暗暗揣测着事态的发展历程,分析着应对的策略。
说起来,这一天的经历都有够衰的。但主要问题,却还是在六点半之后……
当时他刚接下赵东强打来的电话并且同意了对方无理的请求,正打算穿戴整齐的等着对方过来接自己参加聚餐,却没想到在他站在报亭门口后的两分钟内,就突然间见见到了穿着长裙浑身血红的司竹,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
“大哥,嘶……快让个地方让我进去!”
司竹脸色苍白,捂着一只手臂闯进报亭。身上的血迹都已经凝固了,看样子不是今天才造成的,毕竟外面下着大雨呢,如果要是新鲜血液的话不可能留不下痕迹。
当然,新伤还是有的,
让出半个身位的周成晔注意到,司竹手捂住的地方,也就是左胳膊上似乎有一道很深的伤口,看样子像是被什么利器造成的。
还在流血,但量不大,可能已经流了很长时间了。
在他惊讶的注视下,司竹磕磕绊绊进了报亭,刚迈进来一只脚,整个人就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头发披散,像极了一个刚被侵犯过的无知少女。
“嘶,真特么疼啊!”司竹仰着头,嘴角渗出血丝,样貌凄惨的说道。
“你……”周成晔拧眉皱鼻,不知该如何发问。
“别愣着了,赶紧给我拿点药!”司竹扭头看向他喊道。
这女人此时已经不存在什么淑女形象了,虽然这种楚楚可怜的感觉似乎更能打动某些心思不正的人,但好在周成晔并不是。
他缓缓走过去,把手伸到司竹的鼻尖探了探,松了口气。
这么重的呼吸,看来人还死不了。
他挠了挠头,把一旁的椅子拉过来,回答道,“我这没有药,只有杂志和报纸,你要看吗?”
“呵……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看报吗?”司竹冷笑一声,艰难地用手够了够那把躺椅,最后却只是抓到了椅子腿,接下来便怎么也爬不上去了,于是乎她叹口气放弃了这个念头。
见这一幕,周成晔也随之摇了摇头,又把椅子抽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了过去,“把这个盖上吧。”
司竹略微惊讶的斜了一眼,似乎是没料到这个钢铁直男还会关心自己,她费力的拿起外套披在身上,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哪怕受这重伤也忍不住调戏一句,“大哥原来这么关心我呀?”
“别误会,我怕你弄脏我的地板。”周成晔面无表情道。
紧接着,他就又走到报亭后方,从最下层的架子中抽出几张没用的报纸和一把拖布。他把报纸扔过去,“你先把这个垫上,换个位置,容我拖一下地。”
司竹:“???”
……
三分钟后,
终于收拾干净了报亭。
周成晔看向被一堆报纸包裹住的司竹,才问道,“你怎么搞成这样的?”
司竹捂着手臂,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我记得你不是去孟岭村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周成晔装作不在意的又问道。
我都这样了,你还关注我什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