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迟看了眼身处议论中心却没在状态的当事人,眼神示意丰长老以后再说。
丰长老扁了扁嘴,把手收了回来,“你叫晏温酒对吧?打哪来的?”
晏温酒抬头,呆滞地看着他。
柳烟迟赶忙道:“丰长老,毒圣喊你把堆积的事物处理下,实在处理不了再去找她。”
丰兴盛耸拉着脑袋,“我才刚回来啊,怎么又要工作了。”
柳烟迟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丰长老,你从早上起来就不见人影,现在都快午时了才回来,绝对是偷溜出去玩了。”
丰兴盛叹了口气,忧愁道:“来回跑一趟多费时间,我也没玩多久。”
柳烟迟面不改色道:“毒圣还说,等她醒来后你没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可没有你好果子吃。”
丰兴盛:“!”
他跟柳烟迟打了声招呼,匆匆忙忙地转身就往事物堆积的地方跑。
晏温酒抬头看向丰兴盛离开的方向,后知后觉道:“她有说过这句话吗?”
柳烟迟腼腆地笑了笑,“没有,我骗他的,不过我想毒圣前辈心里也有这个意思。”
“哦。”
柳烟迟道:“走吧,带你去你的住处,然后顺带做点饭吃。”
“……好。”
午膳前,晏温酒在柳烟迟的指导下洗菜,切菜,等他弄完后,他看着对方熟练的热锅,烧菜,起锅。
午膳过后,晏温酒跟着柳烟迟收拾着碗筷,跟着对方一块儿洗碗,水流漫过手指抹去碗筷上污渍的时候,他莫名地感受到岁月静好这四个字的美。
想要远离喧嚣,让仇恨与怨憎息止一段时间,原来那么简单。
不需要那个人温柔地言语,也不需要那个人轻声地安抚,只需要让自己放过自己,沉浸在平凡无趣的生活当中,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受到了洗涤。
咔啦一声,手中的一个瓷盘摔在了地上,碎裂成了好几块。
晏温酒下意识去捡,柳烟迟连忙按住他,“温酒前辈,我来捡就好,你站远些。”
晏温酒愣了下,点了点头,让开了位置。
长着一张嫩脸的柳烟迟很快就把瓷盘碎片收拾好了,露出带着酒窝的笑容,“温酒前辈,碗洗的也差不多了,不如您先休息会?”
“……好。”
晏温酒左右看了看,没找到座位,索性便站在一旁,看着像是小大人模样的柳烟迟认认真真地做着手上的事。
他借着被拉扯的时候下意识摸过对方的骨,骨龄不大,也只是及冠没多久。
他记得,他及冠的时候还在外面披头散发地流浪,什么都不会,也不知道去学,只会在那一圈地里当一个捡垃圾的头头。
直到现在,他也还是当年的那个流浪汉,唯一不同的是他学会了如何杀人。
晏温酒啊晏温酒,这么多年下来,你却只会杀人这件事,连洗碗这种小活都做不到,也太废物了。
晏非白安慰道:“温酒叔叔,人各有所短各有所短,不必在意这一时的失利,以后总能学会的。”
晏温酒喃喃自语着,“我已经,没有以后了。”
柳烟迟侧头,“温酒前辈,你在说什么?”
晏非白:“?!”
晏温酒道:“她说的对,我这个恶魂,该给活人让道。”
“你会魂飞魄散的!”
晏温酒笑了笑,“魂飞魄散?魂飞魄散也没什么,只要有人还记得,我就从来没有死亡过。”
他定定地看着柳烟迟,说道:“帮我记住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叫”
“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