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反思了一下自己看戏的心态,才伸手挡在鸽子面前,握住晏温酒的手。
她道:“这只鸽子是晏非白要养的,你既然附身在了他身上,就该还好履行他要完成的任务。”
晏温酒瞪大了眼睛,指着躲在唐与言肩膀上故作小可怜模样的鸽子,“你要让我养这臭鸽子?!怎么可能!?”
鸽子不爱听这句话,拢着翅膀低声哀叫着。
唐与言假笑威胁道:“你要是不想养,那我只好将你关起来了。”
晏温酒看了眼可怜兮兮的鸽子,又看了眼假笑到让人发毛的唐与言,迟疑了下,还是选了前者。
“我该怎么养?”
唐与言把以前往鸽子院子里跑看到的饲料配方说了下,并且道:“记得清理它的粪便,时不时喂点水,另外,它喜洁,脏了得带它去洗一洗。”
晏温酒听着就觉得头大,“我后悔了,我宁愿去找晏温年也不想干这活!尤其是伺候这臭鸟!”
鸽子叫声愈加凄惨。
唐与言抬手轻按了按鸽子头,顺着它的头抚摸着它的羽毛,以及它羽毛之下矫健的肉。
可惜了,这是白秩的鸽子,还是只信鸽。
鸽子感觉到不妙,反射性地抖了抖身子,将自己的身躯从唐与言的手下解脱出来。
它听说,这个人可喜欢吃鸽子了,自己该不会是被盯上了吧?
唐与言顺势把手抽了回来,“你若是不想养,那我只好把你关起来了,我发现这秋水城城下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城,指不定能找到一个好地方关你。”
“地下城……?”
晏温酒眸色微闪,“你是指……黑市吗?”
唐与言道:“里头的东西基本都被销毁掉了,只剩下一个空壳,看规模和隐蔽程度的话,很像。”
晏温酒喃喃道:“当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晏温年回来了,我会是个什么下场,可听到了他们讨论绑匪勒索信的内容后,我又在想,如果当年是我被抓走,他会不会跟我一样被人奚落厌恶?”
“我既希望他能回来,回来洗清我身上的罪孽,又希望他不能回来,回来就是招人白眼,受尽苦楚。不……到底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天赋比他差,晚几秒出生吗?!”
晏温酒癫狂道:“唐与言,不,毒圣!你说说看?我究竟哪点不好?他们觉得我太吵了,让我安分点,我安分了,他们嫌弃我吃得多,让我吃残羹冷炙,我吃了,他们嫌我身体虚弱,让我别得病,我就算病了也不敢说,只能默默地扛着。”
“毒圣!我事事如他们意,为什么他们到最后连让我活着的机会都不给一个?!就因为……就因为我是不该存在的那个人吗?!”
晏温酒的眼眸染上了血色,周身仿佛有看不见的阴气萦绕着,让周围的温度骤降不少。
鸽子被吓得振翅飞了起来,躲在了唐与言身后。
唐与言道:“你认为你是不该存在的那个人吗?”
晏温酒眯着微红的眼道:“我不认为。”
唐与言道:“那不就得了。”
晏温酒:“……?”
“你既然都看不起他们,他们所说的话你又何必在意,该不该存在,不还是自己说了算?”
唐与言眯着眼笑道:“不过,你既然选择附身晏非白,选了养鸽子,那就得好好养,我看好你,晏温酒。”
晏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