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非白注意到他的双脚离地,想起在毒圣提到的那个借助叔叔身体灭了晏家的魂灵,仇恨驱使下,当即拍了一掌过去。
距离挺近的,但晏温年轻松地避开了,并且伸手抓住了晏非白拍出来的那只手。
阴冷的气息从晏非白被触碰的那只手里不断地钻了进来,像是要流进血液,冻结全身一样。
他打了个寒颤,用力一甩,却没甩开握住他的那只手。
晏温年邪笑道:“你既然敢送上门来,我就勉为其难享用享用。”
阴冷的气息将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冻得打颤,晏非白咬着牙,努力运转着内力抵抗这抹寒意。
晏温年道:“别白费力气了,乖乖让我附身了不挺好的吗?”
晏非白不理会他,一边运转着内力,一边在心底默念着毒圣的名字,尽力保持着清醒。
毒圣所说的情况是在异空间里,以最凶残的本能迫使对方害怕,那现实呢?现实他该怎么做,才能抵御附身?
这里距离秋水城不算太远,但也不近,白鸽来回飞一趟也要一炷香时间,他真的能撑到那时候吗?
晏非白牙齿一颤,咬到了唇,随着身体越来越冷,他咬下的力道越来越大,鲜血从口中溢出,意外地驱散了身体里的那股阴寒。
晏温年的手被烫的抽了回来,阴郁着脸色看着他,“我倒要看看你这心头火能烧多久。”
身体的寒冷没有因为晏温年的抽手而停止,反而还在不断扩散,晏非白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尽力抵御着身体里的阴寒。
……
此时此刻,唐与言提着白鸽忍着头痛从床榻上下来,松手放飞鸽子后,迅速披上外袍跟着白鸽跑。
鸽子一直焦急地叫着,飞行比平时慢了不少,唐与言按了按眉心,不耐烦道:“别叫了,他还在那对吧?”
鸽子一边点头一边叫了声,“咕!”
唐与言没再跟在鸽子后面,提了提速往城外的那片湖冲去,冲上城墙的时候,远远朝那个方向一看,就能看见一片雾气笼罩着影影绰绰的黑色,这显然不是他们认知当中该有的东西。
“毒圣,你怎么来了?那边……毒圣?!”
她瞳孔微缩,未等守城墙的侍卫汇报,便以极快的速度冲下了城墙,借着内力拍向地面的反冲力不断稳住身形,等落地时,已然距离城墙有一段距离了。
视线中,雾气并不浓厚,唐与言能清楚看见一缕黑气顺着晏非白的手臂一点一点的钻了进去。
这是……附身吗?在现世里附身后,晏非白还会有自我意识吗?
唐与言边向那边冲去边颤着手往不断扩大后的行囊里翻找着赵离端托人送过来的镜子,等冲到了晏非白面前的时候,她发现对方的眼白已经被浅淡的黑色占据,漆黑的瞳仁倒印不出任何景色,气质颓然阴冷,就像是一个妖物一般。
“非白,晏非白!”
唐与言一边喊着,一边用冰冷的视线注视着眼前的人。
晏非白抬手按了按脖子,扭了下,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没想到我还有机会占据一个晏家人的身躯,真是太开心了。”
唐与言冷声道:“从他的身体里滚出来。”
晏非白道:“滚出来?我才不呢。”
“说起来,我们好久不见了呢,唐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