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秩看到唐与言这副模样,不由笑了下,轻声道:“你不必接受不了,这些都不是你的罪,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由你来践行。”
他的声音实在太轻了,轻的被风声一盖,就盖了过去。
唐与言只听见了只言片语,看到了白秩的唇瓣微动,却辨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白秩似乎也意识到了,不过他没有重新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温和道:“唐与言,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它,那就把它当作一场游戏,游戏的目标是天下太平。”
“滴……主线任务接取中……”
“玩家唐与言接受主线任务天下太平,时限:一年零两个月。”
白秩似乎还在说些什么,可唐与言已经听不清了,眼前开始发黑,让她连读唇语的想法都无法做到。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回到了玉衡门的客栈,那座简陋的石屋里,看着冷硬石砖铺成的屋顶,眨了眨眼。
视线中窜进来一张脸,晏非白担心地问道:“毒圣,你还好吗?”
唐与言撑起身,洗得发白的被褥从她身上滑落,左右看了下,石窗透进来的光线明亮,现在已是白天。
晏非白看她不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毒圣?毒圣!毒……唐兄!”
唐与言拍掉他的手,说道:“我很好。”
身体里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就连混沌的大脑也能自如的处理着那夜的信息,只是这样让人轻松的状态,总让她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因为这样的身体状态显然不是一夜能恢复好的,她把昨夜二字给去掉了。
晏非白道:“昨天你走后彻夜未归,是师兄把你带回来的。”
昨天……?
唐与言忽然想起她昨夜还未收起来的红印,翻找着自己的袖口。
晏非白见状,突然想起来什么,“哦对了,唐兄,这是你的东西,师兄说你要好好保管,别弄丢了。”
他拿出自己的行囊,取出那枚遗失在唐与言掌心的残章,交还给了她。
唐与言收好残章,说道:“多谢。”
晏非白道:“谢我做什么,谢我师兄啊。”
唐与言道:“我就是在跟你师兄道谢。”
晏非白:“?!!”
白秩逆着光站在晏非白身后,问道:“好点了吗?”
唐与言嗯了声,平淡道:“很轻松的感觉。”
白秩道:“那就好。”
晏非白的视线来回在白秩和唐与言之间转悠,他的消息网里头,师兄和毒圣很不对头,今天怎么这么……让人难以形容呢?
白秩注意到他的视线,问道:“师弟,怎么了?”
晏非白摇了摇头,“没什么。”
唐与言清了清嗓子,“白秩,出去聊?”
白秩温文尔雅的脸迅速冷淡下来,“不必了,我们之间没有多余的话可以说了,你只管做你自己的就是了。”
唐与言明白了他的态度,没有再说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变了,让晏非白莫名其妙,他看向白秩,试探性喊道:“师兄?”
白秩道:“毒圣没事,师弟,该跟我走了。”
晏非白满头问号的看了眼唐与言,还是应了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