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渔尽量平淡道:“他的岁数大了,战场上因为帝君的事情气出了病,回去后陆家里有帝君的人,内部出了些乱子。他被趁乱下了慢性的毒,虽然解了,但身体已经亏空了,前几天刚刚逝世。”
唐与言沉默了。
姜以渔道:“我来这里,除了送材料外,也有来顺路来参加葬礼的意思,唐兄,你要去吗?”
唐与言摇了摇头,“我走不开,劳烦你连同我的份一起去吧。”
“好。”
唐与言长呼出一口气,视线落在当做背景板的红月和亓庆上,故意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们两的情况如何了?跟着你们家公子这么久还没有找个好日子成婚?”
红月羞红了脸,“唐公子莫要拿打趣我们。”
亓庆道:“会有机会的。”
姜以渔愣了下,“红月和亓庆?”
唐与言扬了扬眉,“怎么,你这个做主人的连他们两之间的感情都没发觉?”
姜以渔道:“这个……还真没有,要不待回去后,你们看看挑哪个黄道吉日?”
他认认真真的接下了这个话茬,气质清贵的贵公子这般一派正经的作态,让唐与言不由低笑出声,笑得连姜以渔露出了错愕的神色,以至于出口打断了红月的话。
“唐兄,我说的话当真这么好笑?”
她笑够了,才答道:“想笑就笑了。”
与其说是笑人,不如说是压在心底里对情绪的宣泄,将那些负面且沉重的情绪,通过笑一并释放出来。
红月低咳了两声,用微弱的声音说道:“那个,两位公子,我还没有同意呢。”
姜以渔问道:“可是不愿?”
红月道:“倒也不是……只是想再考虑考虑。”
唐与言打趣道:“江湖儿女,既然都互相看上了还要考虑考虑?”
红月悄悄地看了眼姜以渔,微微朝唐与言摇了摇头,做了个口型,说了三个字。
那三个字,是江虞城。
唐与言神色微变。
她想起来了,姜以渔曾经就是因为未婚妻而设下一场大局,脱离姜家的。
在姜以渔面前提起这么喜庆的事情,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姜以渔发现她的神态有些不对劲,问道:“唐兄?怎么了?”
唐与言问道:“姜兄,明悦楼一事,还能对你造成影响吗?”
姜以渔闻言,温雅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总不能耽误红月和亓庆吧?”
他道:“你们两也是,见惯了生离死别,就不知道要好好珍惜现在吗?”
红月低下了头,亓庆拱手道:“只要公子予我们三日休沐,我与红月定然完婚。”
姜以渔又问道:“红月,那你愿不愿意呢?”
红月抬头看着姜以渔,认真道:“我自然是愿意的!”
亓庆伸手握住了红月的手,双手紧扣。
姜以渔见此一幕,笑了起来,“能亲自成全一桩姻缘,倒也心满意足了。”
唐与言若有所思。
天下太平,所求的,或许就是眼前这般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