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花无间附耳道:“没有人能毫无理由的帮一个人,直至最后,除非这其中的利益,全然大过于他的付出。”
唐与言扬眉道:“你是在指你自己吗?”
觉得拥有了她,值得抵过一切付出吗?她还没有这个觉悟。
花无间笑了笑,为了保命,他继续大费周章的用气音说话,“算是,不过我想指的人,是君启和夏寒殷。”
唐与言也低声回道:“他们帮忙,我相信一开始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就算是为了利益,也没必要这么拼
这是否认了花无间的猜测。
毕竟夏寒殷的帮忙是拿命来赌,君启的帮忙则是作为多面间谍,都是危险至极的行为。
花无间只是含笑道:“阿言相信他们并无恶意就好。”
唐与言肯定道:“他们本就没有恶意。”
“好好好。”
花无间又重新提起了新的话题跟唐与言闲聊起来,将之前谈及沉重事情的气氛缓和回来。
差不多等到午时,大军暂时歇脚在一处林荫下。
唐与言下了马车,视线往前方望去,正好能看到一处空地上有好几口大锅各自架在柴火上,烧得纷纷冒着热气。
大锅的周围围了几圈人,不过并不密集,都是自请守在这里的士兵,多数人还是先出去找能吃的食物交给炊事,好得到一碗满满的大杂烩。
唐与言的余光留意到了没从马上下来的九叶檀,不,应该说是他头上的金色发饰,尽管在树荫下面,稀碎的阳光撒下,让其折射出光芒。
说起来,她很好九叶檀这发饰的材质,黄金不是他那种剔透玲珑的感觉,水晶或者宝石也不像是能做成这种款式的,到底是何种矿物加工而成的?
花无间注意到她正在看着什么,顺着视线望过去,便看到了九叶檀正在摆弄着护心镜。
他问道:“你看他做什么?”
唐与言道:“我没在看他,我在看他头上的发冠。”
花无间顿了顿,说道:“那是我娘亲做的,样式很简单,颜色很俗气,本意据说是想借此捉弄一下他,没想到他一直戴着。”
提到已逝之人,花无间的语气有些沉重,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他道:“说起来,他们为人父母没有教过我太多东西,唯一教会我的,大概就是爱。”
因为这种感情的存在,花无间才能在无望的黑暗中克制着心底隐隐约约的暴虐情绪。
在曜派所看到的未来,可能真的就是未来。
唐与言道:“我想听你多说些小时候的事情,尽管你看起来很不想回忆,可你似乎依然记着每一个细节。”
花无间微怔,笑意渐深,“我不想讲九叶檀的,不如就给你说说我娘亲的事情吧。”
“好。”
花无间又开始讲起了故事,那是一个皇太女身边亲信的故事,也是一个普通女子的故事。
唐与言从故事中大致拼凑出作为她母亲的皇太女是什么样的性格那是一位天生的明君,可惜尚未即位,便死在了夺权当中。
或许母亲这一词太过遥远,听到皇太女死后的故事,她的内心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觉得对方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只能叹,好人不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