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把粉末撒在老鼠身上,然后走到地道旁,把老鼠连带沾了粉末的手套一起丢了进去,关掉机关让地道关闭。
“吱吱吱,吱。”
地板被撞了几下后,老鼠似乎放弃了挣扎,声音逐渐远去。
晏非白问道:“你怎么确保它一定会去探路?”
唐与言弯下身在隔绝地道的木板上撒着一些具有刺激性味道的粉末,屏息说道:“这通道的石壁凿的很光滑,老鼠的牙齿是啃不开的,它如果不想死的话,会去探路的。”
至少在冷宫的那个地板是木质的,还有破损的痕迹,它要想活下去,就不会原路返回来磨这块味道瘆人的木板。
唐与言道:“粉末能亮上两刻钟,我们先离开这里,等一会再来。”
“嗯。”
……
一刻钟后,唐与言坐在茶楼二楼,手中捧着热茶,侧头看着窗外。
极好的目力让她看到帝宫内不断有队伍从宫中出来,逐渐缩小着巡逻圈,包围着那座废弃的府邸。
唐与言捧起茶,借着茶冒出来的热气模糊着自己的面容,低声道。
“帝君派人守株待兔了。”
她说完,抿了口热茶。
晏非白道:“这是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为何你看起来不怎么开心?”
唐与言道:“没有,只是在想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晏非白道:“有何奇怪?”
唐与言顿了下,笑着摇了摇头,慢慢品尝着这并不昂贵的清茶。
这是她难得品茶,茶水不苦不涩,带有一种很微妙的清香甘爽,还挺好喝。
晏非白道:“你是在想十八年前那件事?”
唐与言品着茶,慢悠悠道:“倒也没有。”
晏非白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唐与言道:“我想的并不是那件事,我只是在想,能支撑慕容公子和霁公子到现在的感情,到底掺杂了什么东西。”
晏非白肯定道:“总之不是爱。”
唐与言瞥了眼他,“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晏非白道:“看叔叔那样子就知道了,哪有一个人肯忍受与心上人离别的痛苦,去伤害她。”
他压低声音道:“就算是久道人也不可以。”
唐与言:“……”
“我觉得我能忍受。”
晏非白:“??”
唐与言道:“出发的前一天,从曜派镇子上驿站寄送的东西到了,里面有一封落了尘的信,是师祖的遗信。”
也不知道那一封信是什么时候被九叶檀塞进了包袱中。
晏非白微怔,“上上代弑楼楼主的信?”
“不是。”
唐与言没有解释更多,只是道:“师祖希望师父能够找一个好人家嫁了,但以师父现在高龄和状况,她觉得自己嫁不出去了。希望我有空找个人考虑考虑,也算是达成师祖的遗愿了。”
晏非白:“???”
“怎么会嫁不出去,我叔叔就愿意!”
耳边时而会有细语声的茶楼被这清亮的一声话语震到,倏然寂静下来。
唐与言轻咳了两声,“你不必这么激动,师父也就顺口提了一下。”
晏非白神色自若,将其他人的视线忽视,说道:“你师父若有嫁人的意愿,请一定要考虑我叔叔。”
唐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