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道:“唐惜弦手段狠辣,不可能留下后患。”
花无间道:“二十四年前,皇太女在护卫的保护下杀出重围,至今不知生死,尸体说是找到了,但面容全毁,判断不出真假。”
他放下了按在白布上的手,笑道:“何况,我指的并不只是那一次变乱,毕竟二十四年前,皇太女尚未有夫婿。我指的是你师父,三十六的年岁,完全可以对得上星璇国那一年后宫生变。”
只要谈及正事,自然而然地就能锁住那些不知名的感觉。
但……他为什么要聊这个?这个问题,还不到时候。
唐与言道:“你觉得我师父可能是唐惜弦的姐妹?”
花无间含笑点头,“可以这么说。”
这个猜测,倒让人能够接受,至少时间对得上。
等等。
唐与言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师父的年岁?”
她不知道也就算了,为什么花无间这个外人会知道?
花无间道:“玄光副本中,我当面问的。”
唐与言警惕道:“你当面问的?我师父为什么要告诉你?”
花无间笑了笑,“当然是当面问的,至于为什么……或许你可以亲自问你的师父?”
唐与言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问师父,只是心底对花无间的危险性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年岁这种隐秘的事情问出来,师父都愿意告知,他的言行举止,果真深得人心。
花无间没有听到下言,轻叹了一声,带着笑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唐与言盯着花无间看了会,眯了眯眼,也闭上了眼休息。
……
数日后,曲沧郡。
唐与言坐在车板子上,看着热闹街市里过往的行人,几乎大部分手里都拿着吃食,幸福的笑容挂在脸上。
各种各样的食物气味入鼻,勾起了人的食欲,也掩盖了空气中的汗臭味。
此时正值夏日,日光灼灼,未习过武的普通人,向来顶不住这烈日,汗水直流。
唐与言从行囊里拿出帕子,盖住了下半张脸,将鼻子也盖在了里头。
好受了许多。
临至十字街口,她指了指左边,车夫干将让白马转向,拉着车缓慢行驶过去。
大致转了一圈,唐与言终于看到弑楼的据点名叫子衿阁的胭脂铺
“停。”
马车停了下来,干将跳下来给白马喂了些干草,牵着它们挪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唐与言和莫邪从两侧分别跳了下来,此刻,花无间才缓缓掀开车帘,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手搭在莫邪的腕上,踏着搬出来的马凳子,缓缓走了下来。
唐与言心道,花无间这无时无刻不示人以弱的姿态,真熟练。
她在前面率先踏入胭脂铺,花无间带着两人跟在后面。
胭脂铺里有几位结伴挑选着水粉的姑娘,也有一位拿着水粉打量的公子。
听到有人进来,姑娘们不由地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回头去,低声细语着。
“那个穿黑衣的公子好帅啊,那眼神,杀我!”
“嗨,白衣的更有气质,黑衣的就像是那位公子的护卫一样,杀气重,凶!”
唐与言:“……”
花无间笑了笑,没有说话。
去往二楼的楼梯就在那群姑娘背后,唐与言路过她们,侧头看了她们一眼,才走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