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还未点上纸上的字,就听见熟悉的声音跟人聊了起来。
想了片刻,还是放下了纸张,转身离开。
……
花无间睁开了眼,低头审视着唐与言的脸。
他想到了那张写着唐与言三个大字的名片,目光幽深起来。
良久后,掌柜烧了水过来,把盆放在花无间旁边,“哎,记得多用帕子擦擦,最好全身都擦一擦降温,要不我给你们抬上去?”
花无间道:“不用了,谢谢。”
掌柜抬头看了眼外面,又跑回了柜台拨弄着算盘。
花无间找了一张干净的帕子,沾了水,盖在了唐与言的额上。
习武之人,身强体壮的,一向难得病,这次发烧,约莫还是因为内力紊乱和剧毒的缘故在其中。
想到剧毒,花无间垂眸思索,唐惜弦杀他,为什么独独只用毒?难不成……是在试探他?
这不像是唐惜弦的作风,除非她真的顾及着什么,不敢轻易动手破坏平衡。
她在顾及什么?因而害怕多了敌人?
花无间拿出那张属于唐与言的名片,手指垫在唐字上,细细摩挲着。
唐与言,唐舒逸,为什么都恰好姓唐,恰好是师徒呢?
“公子,马车已经带到。”
花无间嗯了声,收好名片,拿起凉了的帕子,伸手探了探唐与言额头的温度。
还是很烫。
花无间重新用帕子沾水,擦试着唐与言的脸颊后,又放在了额头上。
莫邪看公子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出去喊了干将回来。
太阳逐渐西斜,黄昏将至之前,唐与言额头上的高温消退了下去。
期间,花无间从未离开过半步,亲自照料着人。
水让干将烧了六次,食物只是匆匆吃了干粮,似乎并不想让自己的视线离开那张清淡如水的脸。
不是情根深种,只是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对这张脸,有种熟悉的感觉。
真很不对,就像初次看见毒圣姓唐姓一样。
“公子,天快黑了。”
花无间给唐与言把了脉,确认已经没事了,让干将留下了些东西,抱着人上了马车。
马车的空间很大,容纳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莫邪和干将自觉地坐在车板子上,一个当马夫,一个负责警惕四周。
花无间把人揽在怀里,坐稳了,便开口让他们驾车出城。
马车行驶平稳,一路顺畅,直至出城才被人拦了下来。
“公子,他们要查人。”
花无间顿了顿,说道:“那就让他们查。”
莫邪配合干将掀开了车帘,士兵弯腰往车内看了过去,问道:“有将军的手令吗?没有不给过。”
花无间侧头,淡笑道:“天星口谕,可能抵得上将军手令?”
“这……大人何名?”
他的笑容更假了,“花无间。”
士兵暗自记下名字,打算等应付过这茬找人核实,现下面露笑容道:“当然可以,花大人,请。”
车帘放了下去,莫邪和干将回到车板子上,马车开始行驶。
如若回头去看,写着芙清城三个字的牌匾,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感觉,就像是引路的灯,悄悄熄灭一样。
至于灯是不是明灯,那还要另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