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顿了一下,“那么可怕的波动,我在场外都感觉到了危险,你处于中心,还得隐藏实力,当真没受内伤?”
唐与言心中生疑,宋煜这语气,像是期待她受伤一样?
她肯定道:“没有。”
她早就有所防备,虽然反击超出了预料之外,但不至于演这一下还要拼上自己。
宋煜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讶的神色,神情不似作伪,他犹豫了会,说道:“如果比拼内力,那我确实不如你,姓唐的,你真的是跟我师弟同岁的吗?”
看到这一幕,唐与言稍稍放下一点心,随口答道:“差不多吧,最多差了个三五载春秋。”
宋煜道:“沈炼那个狗东西打小就是师父的得意门生,自诩天才,没想到连你个查了十载多春秋的人都不如,这么想想真是解气!”
他之前那些不对劲好像真的是装的,解除伪装之后不停地絮叨,数落着沈炼不如意的地方。
唐与言打断他,“跟聂飞白说去,我不想听。”
宋煜道:“你不想听,我还不想说呢。”
说完他就走了。
来时莫名其妙,去时也莫名其妙,唐与言想着等会去找聂飞白问问——
不打消疑惑,她总是会惦记着这件事。
唐与言收拾了碗筷,舀了点水洗手,才去喊醒厨娘。
“大娘,醒醒。”
推了好一会,厨娘身手异常灵活地在躺椅上翻了个身,躲开唐与言的手,继续睡了,浑然没有听见的意思。
唐与言:“……”
“我走了。”
说完,没有听到应答,她盯着厨娘看了会,便走了。
睡熟了是好事,虽说宋煜听了聂飞白的话,没有提到毒圣这个名字,但要是听来往外说,旁人从前辈二字和与聂飞白相识上推,还是很容易知道她的身份。
到时候……就是知者,罪也。
唐与言下午去聂飞白的住处找人,聂飞白没在,沈炼倒是在,脸色惨白,看起来反噬不小。
屋里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不像是聂飞白会点的东西,难不成沈炼在这儿点香休养?
看到她的到来,沈炼道:“今日之事,勿怪,希望你没有受太重的伤。”
唐与言道:“我没有什么事,反倒沈前辈看起来不太好。”
沈炼道:“当时在你身上仿佛看到了一抹深藏恐惧当中的记忆影子,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等回过神来,经脉都差点断了。”
他啧了一声,“还好李老头会点医术,不然我这辈子可是废了。”
“听到我这么惨,当时我亲自下场时你心里要是有什么怨气大可赶紧消了。”
唐与言道:“沈前辈,我的心胸没有这么狭隘,更何况,我向你提出与你门下弟子切磋时,早就料想到你可能会下场。”
“比起这个,沈前辈的经脉更重要,虽然保住了,不过还需好好养着。我曾有幸得到一盒专门养护经脉的药膏,不知道沈前辈愿不愿意用我得到的药?”
沈炼道:“你是看在聂飞白的份上?那倒不必。”
唐与言道:“玉骨生脉药膏,难道沈……”
胸口处忽然传来一股刺痛,唐与言眼前一黑,快倒下的时候用力往旁边抓去,抓到了一个结实的胳膊。
无暇去想这支撑她的胳膊是谁的,喉咙一痒,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唐与言睁着眼睛努力摆脱眼前的黑暗,从混沌中触及一抹黑红,心下一惊,又吐了一口血。
身为毒圣,自己中了毒都不知道。
身为素无情之徒,修炼的心法内力善于吞噬毒素,竟然被另外一个人的毒给毒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是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