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泰权摇了摇头,唏嘘地回想起自己这段时日对许笙笙的所作所为,不得不承认真是坏透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留着她的性命就是一种仁慈了吧,她可是要杀了自己啊。
他想着想着,便凝视起了女孩。
女婢身份的她虽然按照魏泰权的口味而穿上了过于奢华的衣裳,却没有胭脂水粉,所以坐在地上睡着的她看起来也是相当狼狈的。毕竟从事的都是最底层的活儿,从她的手背就能看出不再锦衣玉食后她混的也挺惨。
魏泰权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才发现,这女人倒是有点意思,在宫中就能自主地脱离东厂从小到大的洗脑萌发出自己独立的思想,在自己身边遭受到生不如死的奴才待遇也能一直坚持,明明日子过得很累了吧,是什么让她坚持呢?
难道说,她的身体是武胎,而精神也格外强悍?
思前想后,今天的魏泰权难得地温柔了一下,他抱起许笙笙,把她放到自己那张软床上,自己简单地洗漱后也躺上了床。
床上的一男一女,一个58,一个16.
仰面朝天的魏泰权今天倒是没有立刻入睡,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男人的睡眠质量差了点,他没一会儿就暴躁地睁开眼,不满地斜眼看向黑暗中的枕边人。
“你居然睡觉打呼?”
他对着许笙笙叫嚷,而后者酣睡着呢,自然是醒不来的。
“nnd,我真是被这太监的身体毁了,一个美少女躺在身边,也没有什么反应。”
魏泰权越想越憋屈,只能气恼地讽刺了一下自己,然后又是闭上眼睛。
为了排解心中郁结,他念咒一般地呢喃着:“本座不信了,就不能让本座回到18岁,就不能让本座变成真正的男人,现在太亏了,太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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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雾气蒙蒙环绕着泰山,遂泉作为这里的弟子之一,和大家一样都得负责做活,要么是做清理、巡山,要么就是挑水做饭。
今日他轮到的就是把泰山的主要步道清扫一遍,把上头会让人脚底打滑的碎石、落叶给清理掉。
十二月,已经过了立冬,山上的一些落叶植物已经把枯黄色的金叶子落的差不多了,还能余下来的,便是些叶片较小的常绿植物和针叶植物。好在泰山上的温度比较稳定,没有山下那么高,用遂泉自己的说法就是“冷风吹不上来这么高的山”,他便是只在白色的道袍下加了一件棉质衬衣也就抵挡得住寒风了。
大清早的,他正在一本正经地扫地,就远远地看见有人从石阶的底下往山上赶了,那人看起来穿的就像是山脚下的普通村夫,戴了一顶斗笠,背后背着一个黑色的匣子。
可看他登上山竟然是健步如飞,遂泉就感觉到情况不简单了,那是轻功的加持吧,所以男子在登山的时候仅仅是脚尖在一颗颗石板上轻点便能让身体上浮。
在那人路过自己之前,遂泉便两手握住了扫把,将其当做武器一般地护在身前,沉声道:“留步。”
那人也配合地停下了,斗笠下面露出的是一张没什么真实感的普通的脸。
“怎么?”
“请问这位客人,来我们泰山有何目的?看你的身法一定是武林高手吧。”
遂泉谨慎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