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川似乎并不想和任何人结仇的意思,把他想说的,想做的,都做的明明白白,利利索索,他把东西装好准备离开,陈医生突然把他拦了下来,“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陈医生冷不丁的瞟了下他装满虫胎尸体的三大塑料袋,“是为了这些东西吗?”
罗安川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递给陈医生,“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是可以给你的。不过,你别后悔。”
陈医生按捺着各种不满,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扶扶他的眼镜框,抿抿薄唇,“你是不是知道虫胎的一些秘密才返回来把东西拾走。”
皎洁的月色就像是一股清流洒脱在他们两人的身上,相对于陈医生,罗安川在这样的夜晚里更为神秘而令人望而生畏。陈医生只是几句简单的疑问,却带着深深的无奈感,他明显察觉到,罗安川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看到他面不改色的拿出袋子把一块又一块融化的差不多的虫胎尸体装入袋子里,又如此的平和的问他要不要这些东西,还说要的话他随手拿走,最后带加了一句带有威胁挑衅意思的几个字,什么你别后悔之类。
他说你别后悔这几个字没有明显的轻重,好像真的很无所谓一般,越是这样,越令人从心里上油然生气了一丝退却感。
罗安川没有回答陈医生所问,再次把袋子挪动挪动给他,示意他想要完全可以拿走,其他的什么秘密不秘密似乎和他没有任何关联,他给陈医生的感觉就像是简简单单的回来收拾残局的。
陈医生噤声不语,罗安川看他怔怔的站在那看他不懂,很快转身离开了。
罗安川的身后很快,快到有些令人迷乱,和耿六月纠缠的时候完全相反,他的快似乎有意在陈医生面前流露出来,给他一个耳光,陈医生目送他离开,才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胳膊,直到他感觉到有些舒服了,这才重新把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
尽管罗安川已经捡走了大部分的虫胎的尸体,像那些零碎的,和指甲般大小还未融化的,陈医生还是忍不住去翻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玄机。
陈琳回去水生物族群那是迟早的事情,以目前情况虫胎事件分析,陈琳暂时还回不去,虫胎一天解决不了,陈琳还有许多东西羁绊在她身上,即便他强行把她带回去,陈琳还是没有记忆的。
与其这样,陈医生突然抬起头来,眼底下带着许多比这个黑夜还深不见底的情绪,饱含着各种许许多多奇怪的想法,望着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星星的上空。
蓦然,他身后有个人走了出来,他的脚步不轻不张,不急不缓,每一步都是特别的有力,踩着地面上的干草和树叶嘎吱嘎吱的响。
脆脆的声音划破了长空的宁静,陈医生偏头稍微看了下,便问他,“你这么来了?”
那人说:“我是怕你想不开过来安慰安慰你。”
陈医生说:“我有什么想不开的?”
那人说:“你好奇心很重,疑点很多,包括你好心帮助原野一样。”
陈医生把偏一边的头慢慢的转了回来,小步往前走,似乎不愿意再留在这里了,不过他还是回了那人的话,“你并不了解我,请不要对我评头论足,哪一个活着的生物生活中碰不到一些不解的东西,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想帮助谁,那是我的自由,好心和坏心思只是意念之间,任何事情都有利弊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