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阁主阁主的?原野记忆力有个迷糊的声音说过,什么十八涧阁主?
额……那鸾就是十八涧阁主?
原野有点迷糊了,回去后,赶忙把笔记把漏掉的人也写了进去。
林西西走后,当天晚上饭桶又叫了起来直到深夜,原野这才偷偷摸摸的把吃的给饭桶送过去,饭桶饿了一整天,狼吞虎咽,把整整一大盆子的东西吃光了,吃饱喝足之后,才警惕地告诫原野,“他们不达目的应该不罢休,这几天你还是不要出门。”
原野坐在门口,双腿抱胸,望着桥梁那头,以及桥梁这头皎洁月色下的夜景,凉风习习,空落落的山林,只有她一家的房子伫立在这个地方,原野莫名有种说不出的酸楚,“那天六月他们和林西西,还有杨柳他们不知道打架到最后谁赢了。”
饭桶嘶哑的声音有种让人特别有安全的感觉,好像这个家里有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守在门口,一直保护着你一样,“很明显林西西占了上风。”
原野端端不安地说:“为什么这样说?”
“六月要是占了上风,林西西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邀约你。”
原野失声哭笑不得,“邀约?你别逗乐饭桶,你说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记得那天有好你说过了,她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顺着她的意思来,一种是寻求更大的保护伞。”
原野把头埋在膝盖上,想了好久好久,她说话的声音一直以来都很细小,细小到只有把耳朵贴到她的嘴巴处才能听清楚她说的话,不过夜晚这般的安静,连心跳的频率都可以分辨的出来,饭桶还是可以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饭桶!我以前也是那样想的,你不觉得我一直都是一个懦弱的人吗?以前,小时候被人欺负了,都是忍气吞声,其实我有反抗过,后来由于年纪小,气势上弱,很快就败阵下来了。好不容易熬到成人,熬到毕业,我以为我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可是事事不如人,我也在不断的寻求一种更好的生存方式。上班的时候兢兢业业,被领导批评了,被同事排挤了,我会经常去学习人家怎么处理人际关系。我有时候会把自己的零食带过来,坐在办公室里和大家一起分享,也会虚心接受领导批评,适当的时候,我也也学会去夸人。可是!事实上,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可那也还过的去,同事关系也缓和了,工作也慢慢成新人变成旧人了。但是生活枯燥无味,薪水不高,每天都感觉自己浑浑噩噩,其实现实生活这些我都是可以忍受的。你知道我最不能忍受什么吗?就是,你忍受了那么多现实中的东西,你还要去接受非现实生活中的存在。比如,我来到了原家之后,我碰到了六月。六月三番两次绊倒我,羞辱我,掐我脖子,威胁我,最后和我说是在保护我?我甚至,在不久前还一直只认为,我虽然不喜欢他这个人,可至少我有我他想要的东西,他兴许会保护我?可你刚刚说?我需要找个更强大的保护伞?我之前已经委曲求全,忍气吞声,迁就六月,依附六月了。你现在又建议我依附林西西?迁就林西西?我难道不依附别人,我就不能好好的活着吗?”说到这里,原野一肚子的无奈和酸楚,她无法用词汇去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饭桶说:“我从很古老的时代过来,部落之间,每天都有血腥的事情在发生。”
原野说:“他们和我不一样,我得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还要接受非现实的残酷。”
饭桶又说:“悲天悯人的人只会让人更瞧不起你!怎么选择你应该有答案了吧?”
原野说:“嗯!其实一开始就有答案了,我只是觉得不舒服,不过说出来好多了,谢谢你饭桶,平时没白给你吃这么多。”
夸夸饭桶,它小尾巴拽了起来,“那是,原野,明天我们去吃海鲜好不好?”
这饭桶,趁机要吃的,也不是只好养的宠物,看在刚刚说的那几句话还派的上用场的份上,原野先不和它计较了。风有点凉,原野拢了拢衣服,看着桥头的前方,突然想起两次在那里被六月绊倒,莫名其妙感觉好气又好笑,她说:“林西西一下子冒出那么多同伙,那天六月他们是不是夹着尾巴逃跑的?”说到这里,忍不住嗤笑,“耿六月是个假仁假义,不要脸的伪君子,夹着尾巴跑的时候是不是很挫?”
听原野这样说,饭桶突然安静了下来,原野看它没有动静,然后问它,“怎么了?是不是吃饱撑到了?”
饭桶和原野说:“原野,你不是很讨厌六月吗?”
原野说:“呵?是讨厌,没有错。”
饭桶说:“那天他不管是拉你也好,抱你也好,你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他吧?”
原野磨蹭了下解释,“额……特别情况下,特别对待!那天那个吃棒棒糖的美美一直盯着我,如果不是耿六月的话,我搞不好被美美这个小鬼头又给……了。”原野停顿了下才说说出那个‘了’字,感觉到自己说的还不够说服力,“我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相信他。”
饭桶汪汪几声,然后继续说:“哎呀!我的身体变成了狗,可能真的要以这个狗身生活一辈子了,不管我高兴或者不高兴,见了陌生人,或者是无聊总要汪汪汪几声怎么办?我控制不住这种叫法。”
原野笑着说:“那你安安心心当狗不也挺好的吗?我对你也不差。”
饭桶说:“你说的有道理。哦!刚刚我们说到你和耿六月的事情?你刚刚说当时环境混乱,你只能选择相信他对吧?那我再问你一句,那天在警察局外面的小旮旯里,他那样掐着你的脖子,威胁你,他走后,我看到你哭了,哭得也很伤心!你再见到他的时候,不觉得恶心,生气吗?”
原野不知道饭桶为什么这样说,她知道饭桶对六月只是表面上的好感,她想了想,说:“恶心,那又怎么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不管我去哪里?我总是看到他,他也是老是突然一下子就出现在我视线里。我没有选择权。”
饭桶用腹语笑了起来,“你有选择权,比如,你刚刚完全有权选择不去想这个人,不去聊这个人,然而你刚刚聊起他了,也想起他挫败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很好玩,而且还笑了。这说明,你是不是多多少少有点喜欢他呢?”
“胡说八道。”原野立马否认,侧着身子看饭桶,一脸的郁闷,“我也会聊其他人呀?比如林西西?饭桶,你再胡说八道,我明天断你粮食。”
饭桶无辜地摇起了尾巴,“谁都行,就是六月不行,我不喜欢他。”
原野彻底无语,歪着脑袋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差不多要睡觉了,她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沙,笑着和饭桶说:“你想的太多了!哎!明天,这林西西的事情怎么办才好?”
饭桶摇着尾巴汪汪了起来,“原野,六月说你蠢,还是有一定道理。你跟林西西还有杨柳都不熟,他们失踪的事情,有办案人员在负责,你呢!自己一头扎进去了,还真把自己当神探当救世主了。我觉得,杨柳和林西西这个事情上,这是他们的个人恩怨,你不觉得那天吃饭的时候,杨柳似乎对我们都隐瞒了什么吗?你是个好人,不过,好人做事情有时候分寸也要拿捏的好。尤其是在你不够强大的时候,更要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