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下唐雨柔手中的刀子后,吴连庵开始肆意的狂舞。
大厅内震耳欲聋的爵士音乐响起,吴连庵将倒在地上的唐雨柔拖到大厅中央,手中的腰带不断的抽打在唐雨柔的身上。
“这才对嘛。”吴连庵点了点头,将脸贴向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唐雨柔,“你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起舞了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笑着,为唐雨柔的惨叫欢呼,为吴连庵的舞姿称赞。
他们舔舐着嘴唇,吞咽着口水,用烟草,酒精和纤细的针头助兴。
唐雨柔的痛苦,是他们的狂欢。
唐雨柔的计划失败了,她不知道吴连庵的表演还会持续多久,之后,又会怎么处置自己。
眼睛被血水模糊,唐雨柔看着面前疯狂的男人,有些想笑。
对了,自杀那件事...拖了好久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唐雨柔突然出声。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吴连庵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唐雨柔居然还有力气大喊。
“你想说什么?”吴连庵喘着粗气,目光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唐雨柔。
她的清醒,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你们还不知道么?”
唐雨柔仿佛故意的看了一眼镜头,又转头盯着吴连庵。
“知道什么?”吴连庵脸色阴沉的吓人。
“你不行!”唐雨柔笑了,笑的有些疯癫。
吴连庵愣住了,他瞪大了双眼,先前的狂热表情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别的男人上床吗?因为你包养了我两年,我从来没有在你身上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吴连庵,你真的很差劲啊,哪怕是吃了药。”
“吴连庵,你甚至还不如这条皮带。”
轻蔑、不屑,唐雨柔此刻的话语可以将任何男人斩尽杀绝。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只有唐雨柔一人半躺在地上,笑的歇斯底里。
“今天到此为止吧,别录了。”吴连庵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将手中的皮带扔到了地上。
“我他妈说别录了。”吴连庵怒吼一声,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对着众人挤出了一个笑脸。
“她说我...嘿嘿,她说我他妈的不行,我问问你们,谁信?”他走到酒桌旁,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谁信?嗯?”
没人敢做出反应,都沉默着。
“看见了么?没人信你的,唐雨柔,你看见了么?”吴连庵将手中的空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几乎是咆哮般的向着唐雨柔怒吼道。
然而唐雨柔却并没有退缩,她咬着牙缓缓的支起上半身,主动伸手将上衣脱掉,一脸挑衅般的对吴连庵勾了勾手指:“来啊,证明给他们看。”
吴连庵呆立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一直逆来顺受的女孩今天居然可以和他刚到这种地步。
两个黑衣人挥了挥手,和当年一样,所有人都默默的起身,鱼贯而出。
“都他妈给老子站住!”
这个举动明显彻底的激怒了吴连庵,他怒吼一声,欺身向前,捡起被自己扔掉的皮带,用皮带在唐雨柔的脖子上绕了一圈,随即勒紧。
“都他妈给我看着。”
吴连庵的力量很大,双手像铁钳一样绷着,唐雨柔根本无法挣脱开。
他用皮带拽着唐雨柔在地上拖行,将她拖到酒桌边,从桌子上抓起一个细长的针管,直接插进了唐雨柔的脖子,注射。
唐雨柔知道,这东西可以致命。
她得逞了。
一瞬间,眼前的白光分解成了无数彩色,交织,旋转,融合,最后又消散的无影无踪。
在那些彩色里,唐雨柔看见了妈妈离去时的背影;看见了奶奶有些厌恶的眼神;看见了同学们对她指指点点;看见了吴连庵的贪婪和凶狠;看见了捂在脸上的枕头;看见了掐着喉咙的大手;看见呼呼作响的皮带。
还看见了吴道。
看见了他在早晨的阳光里,为她准备早餐;看见了他在昊山的月色下,将自己揽入怀中;看见了他用完药后,明明很痛苦,却依然强忍着向她微笑;看见了他蹑手蹑脚的将戒指戴在自己手上。
她还看见自己回到吴道的身边,对他说一切都解决了;看见他穿着黑色的礼服,站在神父面前,为自己带上戒指;看见他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但眼里只有她的样子;看见他和自己吵了架,然后又来哄自己;看见他垂垂老矣;看见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挽着她的手,对她说:从未后悔遇见你。
还是好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