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第八百次觉得西群聒噪的要命,紧紧拧住了眉,要不是担心惊扰到还在美梦之中的宁越,此时恐怕早已将男人两掌打出天外。
“我自有分寸,没其他的事就快走。”他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西群撇了撇嘴,反正他从未指望过这人听他半句好话,转身便消失在草坪小径之中。
沈淮捏紧了掌中的流云簪,静静地坐在墙头,任由夜风吹过耳畔,眼底沉着数不清的复杂情绪。
他的手心好像还残留着三年前抱着宁越时的温度,两人相拥,怀里烫的惊人,是她燃着自己灵力所爆发出的力量。
最后在他怀里那小小的一团化成虚无,从手心一路冷到了心尖。
她说过,等她回来。于是这些年,沈淮从不相信少女就这么离开了他。
他在暗无天日的修炼中恨过,平时她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此时却狠心地甩袖走掉。他在为了变得更强的无数次跌倒中愤怒过,明明她怂得像个鹌鹑,却做出这么大胆的决定,丝毫不考虑其他。
而在这么些挣扎中,沈淮重新活了过来。
所有的愤怒与怨恨,最终都沉淀为一个叫“思念”的东西。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喜欢她的。
在宁越叽叽喳喳说着“喜欢”二字的时候,他从未正视过自己的心,而等到失去了才发现早已离不开她。
“宁越,越越……”一声低语,消散在夜风中,除了他,无人听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