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贞不由上前,拽了拽徐夷光的袖子,低声问道:“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巧不成书。”徐夷光将她遇到付新月一事,以及艾浩志家破庙的模样,都告诉了白贞。
白贞一愣,“这么说,未烬想抢我的这个洞府,是因为他以为付新月在这儿?”
“应该是这个。”徐夷光只是猜测。
白贞咂舌,望着付新月和未烬那情深义重的模样,抖了抖胳膊,“这年头,两个鬼竟还有缠/绵百年的爱情,真是……”
听得她语气里,有一点怅然和失落,徐夷光挑了挑眉,揶揄道:“怎么,你也曾经有个情深义重的对象?”
“我?”白贞似是自嘲,“我一个妖,世人所不容,有什么可情深义重的。”
“妖怎么了?”
徐夷光对这个论调嗤之以鼻,“有些人还不如妖和鬼,人与妖与鬼的区别,永远不是外貌,而在乎本心。”
若是没有良心的人,连妖和鬼都不如。
人和妖与鬼之间的界限,哪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
白贞听得徐夷光这话,讶异了一瞬,忽而一笑,“大师你这话,我真是第一次听见,也只有你才会说,我们之前的区别,是在乎本心。”
“本来就是如此。”徐夷光道:“只是世人对妖与鬼本身就带有偏见,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她说着,睨了白贞一眼,“他们怎么想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你自己不要自轻自贱就行了。”
白贞望着她,凝滞片刻,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徐夷光拍了拍她的肩膀。
正在这时,付新月已经抱着未烬哭了一场,大约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徐夷光和白贞还在现场。
她抹了一把眼泪,忽然转过头来,跪在了徐夷光面前。
徐夷光和白贞正说着闲话,被她这突然一跪,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起来说就是了。”徐夷光往旁边退了一步,微微皱眉地看着付新月。
付新月方才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再次涌出来,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跪行到徐夷光面前,哭求道:“大师,我知道您是真有本事的大师,不是那些江湖骗子,我求你救救未郎吧。”
徐夷光闻言,看了一眼神色呆滞的未烬,旋即目光落回付新月身上,“他如今好好的,你让我怎么救?一个死了一百多年,且魂魄不全的孤魂野鬼,我又不是大罗神仙,哪救得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付新月觉得徐夷光误会了,连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哀求地看着徐夷光,解释道:“我没有想要大师你救回未郎,我只是想让大师你帮帮忙,让未郎不要再这个样子,起码能够让他变成正常的模样。”
她实在是看不了未烬这幅样子。
以前的未烬,潇洒爽快,热血好战,为人清朗。
那才是真正的未烬。
现如今的未烬,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付新月将未烬爱到了骨子里,怎么舍得看到未烬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