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办成了，我看刘海峰吓得不轻，都尿裤子了，一个劲儿的求判罪，我从警这么多年，头一次见有人主动求判罪的。”郝强咂舌，刘海峰那模样就好像是判罪他还能活，不判罪他就活不了一样。
徐夷光闻言笑着看向郝强身后的于秋萍，“办的不错。”
郝强瞧见徐夷光这话不像是对自己说的，后背立即僵直起来，“她……在我身后？”
徐夷光笑了一声，“出来吧。”
于秋萍便从郝强身后走出来，在郝强面前露了脸。
看到真是于秋萍，郝强压制着心里那一丢丢恐惧，道：“刚才就是你去吓的刘海峰吧？你怎么吓得，把他吓成了那熊样？”
“我就跟他说，他要是不照实招供的话，我立即就掐死他，他就老实了。”于秋萍讨好地看向徐夷光，“不过这都是大师教得好。”
郝强：“……”
怪不得刘海峰那么快认罪呢。
现如今很少有枪决了，都是判坐牢多少年，刘海峰认罪或许还可以活命，不认罪当场就得死，换做他是刘海峰也会在眼下认罪，先保命要紧。
他终于明白了，刘海峰当时那局面真的是‘判罪他还能活，不判罪他就活不了’，难怪刘海峰看着他们求判罪的时候，眼里都带着恳求。
郝强都有点可怜刘海峰了。
徐夷光闻言朝于秋萍道：“这件事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了，等你父母把你的尸骨带回去安葬入土后的头七，我做法送你去轮回。”
“轮，轮回？”于秋萍一听，脸上的笑意顿时变成了紧张犹豫和茫然。
徐夷光扬眉，“怎么，你不想去轮回？”
于秋萍点头又摇头，随后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去轮回再活一辈子，又想陪着我爸妈，不想去……”
“你是不是傻？”郝强忍不住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如果可以肯定去轮回啊，要是你爸妈知道的话，肯定也会支持你去轮回的。”
以前郝强觉得轮回这种事缥缈难定，但现如今他都亲眼瞧见鬼了，自然相信了轮回一说。
轮回相当于再有一条命，再重新活回来总比做个孤魂野鬼强啊。
于秋萍闻言踯躅不定。
徐夷光看了看她，“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于秋萍咬了一下唇瓣，抬头望着徐夷光，犹豫了一下，道：“我就是觉得，做鬼也挺好的，还可以为自己伸冤，做人就未必了。”
闻言，郝强面色一沉，沉默了。
是啊。
如果当初，刘海峰不是直接杀了于秋萍，让她做了孤魂野鬼，而是让她变得痴傻瘫痪或是没有杀死她，便是她有一堆证据在前，王家和刘家家大势大，依旧可以湮灭所有罪证，甚至倒打一耙，例如今日的事儿。
幸而她成了鬼，刘海峰不怕活人，可他怕鬼怕死，所以认罪了。
要是这么看，做鬼并非全无异处。
“但做鬼并不是全好的。”徐夷光望着于秋萍，认真道：“去投胎轮回的时间最长三年，三年不投胎者从第四年开始，每日要受万箭穿心之苦，你确定要继续当孤魂野鬼？”
于秋萍一听，顿时觉得有点可怕了，但不知为何还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