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夷光后头一句,是对着袁红霞说得。
袁红霞被说得面上一阵白一阵红的,颇为尴尬。
钟洪海也没想到,徐夷光说得这么准。
赵红华得知他回来了,今天一早赶到家里去,对着他们又是一顿夸奖徐夷光,听得钟洪海愈发不待见徐夷光,心说如今全国都在打击封建迷信,自己又在政府工作,兄嫂都被这样的人骗了怎么行?
所以,他才假意装着想来见见这位‘灵得不行’的徐大师,赵红华和钟洪波都没多想,就带他们来了。
而他这次来,一是想试探试探徐夷光,当着赵红华和钟洪波的面,拆穿徐夷光,二是看在赵红华和钟洪波的面子上,想暗中告诫告诫徐夷光,别搞这些歪门邪道。
这才有了方才的试探。
若是徐夷光说他膝下有子,或是只说有儿女,也就罢了,他还能想着是猜的。
可是徐夷光说得一字不差,龙凤胎,四岁,这些都对了。
总不能还是猜的。
而且在他回家之前,赵红华和钟洪波都不知道他有了孩子,还是一对龙凤胎,徐夷光更不可能是从兄嫂口里得知的。
难不成,还真有看面相一说?
钟洪海受了教育那么多年,是严重不信这些的,觉得自己观念有所动摇,立即正色皱眉道:“徐大师,你知道你这些话,要是放在外头,就是宣传封建迷信,那是轻则要批判,重则要坐牢的。”
赵红华面上已经挂不住了。
包括一向好说话的徐国兴,面上都带了一丝怒气。
钟洪波瞧着气氛不对,伸手去拽了拽钟洪海的衣摆,哪能这么说话?
徐夷光却丝毫不见生气,也没接钟洪海的话茬,反而笑吟吟地问道:“小钟叔叔,那我方才的话说错了吗?”
钟洪海憋着一口气,没说话。
赵红华冷哼一声,脱口而出:“没错,他就是有一儿一女,且就养在他自己身边,我也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来,敢情是不想认自己的儿女了?”
袁红霞满脸尴尬。
徐夷光笑道:“那就是了,我没说错。一直以来,我觉得,政府打击封建迷信,并不是说,将所有道门玄学全部摈弃,而是这些年间,有太多人借着这种神鬼之论,骗人骗财,甚至搞得一些人家家破人亡。而我,既不骗人,也不害人,旁人找上门来,花了酬劳,我说一些实话,又何来宣扬封建迷信一说?小钟叔叔,你是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应该知道立身要正,你刚才故意说自己没有子嗣来骗我,本身就是立身不正,却又来指摘我的不是?小钟叔叔,你不觉得你是贼喊抓贼吗?”
钟洪海被她说得面上颇为难看,脸皮紧绷着,他一向也算是能说会道会做事的,今天却被一个小姑娘说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