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没有错,司晚这护卫当得极其称职,二话不说就与胥千逢开战了。她本就有意试试胥千逢的深浅,便没有出声阻止。
只见司晚足尖在胥千逢身后的栏杆上轻轻一点,眼里瞬间布满冷寂的寒意。
司风迟习惯性摸上手腕,空荡的触感让他动作一顿,但很快反应过来,旋即扯下一朵祝余花,捏散后劈手抛了出去。
祝余花的花色十分特殊,是沉郁的青黑色,用法术处理过的花瓣锋利无比,悬停在胥千逢后方,下一秒就能他捅成筛子。
见状,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依照司晚这种出招方式,惯用的武器应当不是寻常刀剑,倒像是零散暗器一类。
出乎意料的是,不知是司晚的修为比想象中更精妙,还是胥千逢太过激动失了水准,他被瑰异的花瓣所包围,却毫无所觉:
“徒儿只是对师父一见钟情,想亲近师,你不喜欢双修……那三个?四个?”
他说着,有些难耐地向前倾身,仿佛在沙漠里看见绿洲的迷途旅人,但这一动,虎视眈眈的花瓣瞬间收拢,在他脸上和身上割出道道血痕。
胥千逢孩子气地拧起眉毛,这才发现自己着了道,脸色倏地阴沉一瞬。花瓣很快浸满他的血液,却像沾染到剧毒一般,迅速枯萎蜷曲,委顿落地。
司风迟立在木栏上,冷冷道:“再乱说一个字,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然而,胥千逢竟然完全没有回头算账的意思,只是捂住伤口,用略微下垂的眼睛仰视她:“师父,好疼,抱抱我可以吗……”
虽然他极力伪装,但还是被她捕捉到声音里的一丝亢奋。
越木兮顷刻间做下判断:老病娇了——纯种的——八成还有点那啥倾向。
司晚十分冷静地又抽出一只祝余花。
“司晚,等等,他是本尊的小徒弟。”她已经基本摸清胥千逢的底细,见他还要祸害那些花,连忙过去扣住他的手腕,“好不容易摘来的花,别再浪费了。”
她并未用多大力气,司晚却浑身一僵,骇人的气势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仍坚持道:“此人口无遮拦,当诛。”
胥千逢的眼睛从刚才就一直黏在她身上,这会儿自然也跟着转身,见她与司晚说话,才不情不愿正眼瞧过去,表情同看着地上的尘埃没什么两样。
“我才是师父的徒弟,你又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他阴冷的视线在司晚身上来回梭巡,定格在司晚握花的手中:
“师父,你不爱赏花,他却自作聪明折了花来讨你欢心,徒弟这就帮你把他化成烂泥,当做我来迟的赔罪好不好?”
胥千逢语速飞快,像只急于证明自己能捕食养家的小兽,说出的话却阴毒无比。
越木兮站在剑拔弩张的二人中间,左看看,再右看看。
胥千逢倒还能理解,纯粹熊孩子心理,没让他如愿以偿,便要找机会发泄。就是这司晚,方才殷烈寒那样挑衅他都没生气,怎么这会儿像跟对方有杀父之仇一样?
她暂时没想明白,也不为难自己,淡定地跨出一步挡在司晚身前,又附在他耳边低低问:“听过那种跌宕起伏,精彩纷呈的——说书吗?”
他的表情就跟被问到去没去过酒吧一样茫然。
“……没事,”她安慰道,“你当个工具人,别说话别动弹就行,今天非得治治他这求爱上瘾的毛病。”
与梦中不同,这会儿她眼中藏着从未见过的狡黠笑意,司风迟一时感到十分新奇,便点了点头。
胥千逢见她将司晚护在身后,目光更加哀哀切切,仿佛她是十恶不赦的负心人。
然而越木兮决定一渣到底。她接过司晚摘来的祝余花,垂眸轻嗅:“他当然有资格说话,因为这是本尊叫他摘来的。”
随着动作,她鸦羽般的长睫在风中微颤,胥千逢有些怔愣:“可师父不是说……”
越木兮无所谓地耸耸肩:“本尊是讨厌赏花,闻着腻味,不过本尊心悦于他这个人,所以他做什么都可以。”
司晚猛地侧过头,视线带着烙铁般的滚烫热度。越木兮余光打量着他,心说看起来冷若冰霜一人,没想到还会搭戏,这眼神一看就很有故事。
胥千逢看着那对腻腻歪歪的身影,气得噘起嘴巴,像个没讨到糖的孩子:“……那师父就不在意我吗?”
少年面若好女,外貌的优势得天独厚,好像无论做什么都让人不忍心责骂。
她伸出手指,隔空描摹着他的轮廓:“当然……”
胥千逢随着她指尖的晃动不停眨眼,眼里的水汽凝在浅色睫毛上,看着湿漉漉的。
“也喜欢。”
闻言,他的眼睛噌一下亮了起来。
“但不是可以双修的那种。”
胥千逢眼中的光又暗下来,哀伤中带着理直气壮:“师父既然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肯跟我双修?”
越木兮似笑非笑道:“谁告诉你喜欢就要一起双修的?”
尾巴都给你打断。
看着可可爱爱一少年,怎么满脑子都在搞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