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师的肚子越来越大,走起路来越来越笨,讲课吐字好说半截话,她现在变得喘粗气。《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真不明白,她无缘无故地缺习、旷课、晚来、早退,坏毛病多得很,但不知宋剑宾大班干在点名册里是否给她涂上,记清不守纪律的坏老师这学期有多少次。娘子不到学校,给谭老师增加了不少课时,她身体不佳又有超负荷的工作量,她只有使我在她身边忙活。祸不单行,巧啦!大班干宋剑宾也病倒啦,娘子重新宣布,我还官复原职,宋剑宾被撤啦。说实在的,我真不想干,无忧无虑的学生只知道学习多好,在谭老师的劝说下,我只好去宋剑宾家取班干应用之物和问候病情。宋剑宾的病情真不清,是急性脑炎,我也没见到他,他住进了县人民医院。
记不起多少日子没到城里去看热闹了,照张相片寄给越山哥,但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越山哥虽然给我写过几封信,我天天跟着谭老师学诗的也没空,爸爸不识字,一封信也没送过邮筒里。后来,可能他生气了,他来信的封面上注我的名字就消失了,我真得感谢越山哥,他给我寄回来那本诗集,我是爱不释手,对我很大帮助,照相的事我也不了了之。
星期三的下午,宋剑宾刚归队,敲响第二节上课铃时,娘子满面春风带着笑色走进教室,对着我们大声宣布:“同学们,教育局给我们学校批一架钢琴,从今为止,我们结束了无音伴凑单口教唱的历史,我们可得珍惜这架来之不易的琴。下面我抽几个同学抬去,一定要小心······我领几个人向办公室跑去,作为第一批看到钢琴是什么样子,也想第一眼看到。不像我脑壳的遐想,也不识庐山真面目,听到钢琴乐器,只不过像笛子、口琴、弦子,还有电影里的军号这些,会是那么大吗?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看,哇!这么大的庞然大物,又宽又高,一个人抬下怪沉的,我们几个胡乱摸着,瞅着不放过每一个部位,真叫人一饱眼福,我们七手八脚吆喝着,歇几下才把钢琴抬放到讲台上,都下去了回到原来的座位上,黑板上几行工整清秀的小字跳入眼帘。娘子手拿着教尺站在黑板前,她用教尺指着字念个不停,可我们也都动起手抄起来:海边的白云天上,天上飘着是啥?
岸边开着百样花,海里,海里飘着啥?
艘艘轮船驶远啦,轮船驶过海鸥飞,海鸥飞过白云追。
阳光照着鲜艳花,五彩缤纷景色美;看着花儿喜笑颜开,瞅着白云慢慢飘过来。
茫茫大海远处天连水,满眼海水遥远浪卷天。
天上,天上飘着啥?
岸边看着百样花,海里,海里飘着啥?
艘艘轮船驶远啦,轮船驶过海鸥飞,海鸥飞过白云追。
海面荡起千层浪,千层浪里呈现美;伸出双手拥抱大海,再瞅白云慢慢飘过来。
茫茫大海远处天连水,满眼海水遥远浪卷天。
飒飒地写字声停止了,娘子一手扶着钢琴,一手用教尺敲着黑板上的歌词,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她是否添油加醋地夸张了,我是不知道,但她描绘的海景却印在我脑子里,唤醒我去看大海,到海上去扑捉灵感,看我能否写出歌词来。
“同学们。”她说:“这首歌词并非出自哪个大作家、大诗人之手,也是大家想象不到的,她是我们市一中二年级小天才蒋凤龙同学创作的,他也是个学生,只不过比在坐的同学大几岁,他是你们的大哥,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好标兵。蒋凤龙据老师们讲,他最听话最老实,他的学习成绩在全班第一,每门功课近百分,他在班里勤谨、好问、好学、好钻研······”
“老师,他是班干吗?”吴广亮突然站起来问。
“坐下,谁叫你提问题的。”娘子瞪视着后面。
“他是神童?”吴广亮又问。
“神·······童在天上,咋能在······学校里。”王二傻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