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啦,我的思想还撵不上小杉子呐。回去叫钱送回来,给小杉子治病。”大娘说着向外走着:“别忘着化验,三妹”
“用不着你的钱,我上街讨饭给俺小侄子治病。”二伯说。
“少说一句。”爸爸瞪了二伯一眼。顾校长他们去了,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你多会给大嫂吵有啥用?”爸爸问。
“吵她的钱哩,叫她送钱。”二伯说。
“只不过眼前急点。”爸爸又问:“小杉子,你给过顾校长钱吗?”
“大伯给的,我给顾校长啦。”我说。
“想起来了,别再你大娘面前提这事。”爸爸点着头。
“我没在任何地方说过。”我小声说。
“就这样做的。”妈妈说:“这个没多少事啦,天冷,回家休息会。”
“放心吧,这一吵准送来钱,我也知道孬好人,咱哥天天生气,生的那门子气”二大娘说。
“气就气去吧,不提他,不生气。”爸爸说。
“都回去吧,小杉子也爸也回去,缺啥拿点啥,一夜没合眼啦,叫青山、移山受累了。”妈妈说。
“小杉子好,我们就好?”他俩先走了。
雪不下啦,太阳出现天空。爸爸、二伯他们走了,妈妈趴在我的床前睡着了,我不能和谭老师再堆雪人啦,那天的情景出现我的眼前,大大的身子,小小的脑袋,小刀划个口还贴上红纸条,说是给它擦的胭脂。想起谭老师想起了往事,我的眼里噙着眼泪,看着吊瓶,瞅瞅一滴一滴的输液,两眼又注视吊瓶,仿佛看见谭老师在拿着吊瓶说话:“唉,别写高山的山,就写水杉的杉,木字答彡撇,稀有的木材,早晚成大才。”“你就叫张茂山吧,山上有茂密的森林,希望你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好孩子,向老师提问题先举手,得到老师同意后站起来再发言,要做个有礼貌的学生”“燕子也爸是校长,你打他的闺女,他开除你,我们也惹不起他,好孩子,往后谁也不打了,好好学习。”“素不相识的好心人,会向困境中的人伸出手呀!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会向绝境中的人援助呀?”“秋风吹,轻轻吹,风没吹回东流的水,水想早点大海回。”“小杉子,别撵鸽子。在那花香鸟语的春天,我来到绿油油的麦田间。这不是春天,这是秋天。你不懂,写出来的作品得使人相信,竟不能叫鸽子吃药麦哟。”“哟,哟,小小的孩,还知道伤心,我开心死啦,好逗。”
谭老师丢掉吊瓶走啦,越走越远,我哭啦大声喊:“谭老师,谭老师你别走。”两手扬起坐了起来,妈妈从睡梦中惊醒叫道:“小杉子,小杉子你弄啥的。”
“我看见谭老师走远啦。”我说。
“血,血,医生,血”妈妈大叫道,这是我看见输液管反流着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按着我的手腕叫我躺下,血又回流了,药液还有点没下完。妈妈看看她身上还披着一件黄大衣,便问医生,医生笑着回答:“我看见您娘俩都睡着啦,我就出来站会,输液没人看着不行,我看你趴着睡着了会着凉,我的大衣给你披上了。”
“昨夜没休息,睡着了,给你添麻烦医生,还你大衣。”妈妈说着,取下大衣。
“你睡呀。”医生说着接过大衣。
“不睡啦,你忙,给你添麻烦了。”妈妈说。
“好。”医生说着走了。不大一会,药液下完针拔掉,妈妈捞我起来小便取点尿、耳朵里取点血化验。我又刚躺下,大娘、云山哥反回来了,拿来热白面馒头、油条叫俺娘俩吃,还问他们哪?又掏出一千块钱,妈妈直取三百块,剩下的叫她拿走,大娘不肯。我吃着油条真香,大口大口地吃着,妈妈看着笑出声,大娘说:“慢点吃,都是你的,别噎住。”
“不,妈妈你吃点,多好吃,给菲菲拿回家,还有燕子呢?”我说。
“噢,给燕子留点,你心里还有燕子。”大娘问。
“小杉子给燕子玩的特别好,谭老师就教他俩。”妈妈低声说。
“你看好小杉子,我走,小杉子你慢点吃。”大娘要走。
我极啦,那口油条没咽支吾着说:“谭老师啥时葬礼,我搭你的车去。”
妈妈劝阻,大娘百思不得其解问:“小小的孩,下雪天为啥非得去看埋人的。”
“大嫂,谭老师待俺太好啦?不是亲生比亲生还亲,管俺吃管俺住,教俺学知识”妈妈说着哭啦。我也哭出了声,大娘不知道说什么好啦,这样劝那样劝。大娘又要走,爸爸、二伯来了,医生叫再检查一次身体,这下可忙坏了他们,我看大娘东一头西一头慌的也怪很,事毕,爸爸等待拿结果,回到病房化验单也出来了,一切正常,都放心啦。爸爸回来了,拿个片子,叫医生看,都去啦,出来脸色都不高兴。大娘真的走了,我叫爸爸去参加葬礼,爸爸点点头去送大娘啦,走出门外他们说着什么?二伯留在病房,看见白面馒头拿起一个夹着油条吃着问:“你大娘送回来多少钱?唉!我半年没吃过白面馒头夹油条啦”
“一千块。”我慢慢说:“二伯,你吃吧,给菲菲留个油条就行,菲菲还没吃过油条哪?”
“不吃啦,不吃啦,我只是尝尝,给菲菲拿回家吧?”二伯说。
“那还行,少了我现在就给她要去。”二伯说道。爸妈回来了,大娘、云山走了,我问爸爸咋没去,爸爸阴沉着脸,我也不敢问了。在县医院住了不到一个星期,我就回家了,花的不到三百不块钱,爸爸把分的麦、红薯,几头羊都卖了,听说越山哥年后结婚,是为了春天分责任田占地有份提前结婚,兴山哥回来探家,也顺便回老家瞧瞧长辈和弟兄们说说话,一句话说完,是回来给越山哥送贺礼的和看看我的,我妈妈把那一千块钱叫他拿了回去,也给越山哥送去了贺礼,那个年关实在过的磕磕绊绊。薛姨领着小明、燕子来看我,妈妈拿出油条叫小明、燕子吃,时间长了发硬,小明吃过摇头不吃,燕子吃了啄不动,妈妈只好用热水泡着吃,嘴里说着:“好吃,好吃。”
( 乡村娃的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