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鸠当然不知道他们为何突然发疯,幸好早有防备,血符咒在他手中即刻现行,冲去前方抵挡住第一波影潮刀光,凡是沾上血珠的白影就像是被滚红的铁水了侵蚀手脚,白雾升腾成为白烟,直接烧没了四肢,跪趴在地上无法站起来,然后被后面的影人当作踏板,踩着身体往前冲。
血符咒虽好用,但对方数量太多,禁不起没必要的浪费,班鸠只好唤来孤城载着他向上逃离。
失去了目标的白影在地下抬头望着他,目光一如既往地让人感到不适,仿佛垂死挣扎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绳索,却拼尽全力也够不着,只好用悲愤憎恨的目光死死盯住对方。
这些东西和同门失踪有关吗?
班鸠感觉自己在冥冥找到了一丝线索。
不等他细想,后背一道寒光闪来,措不及防间,班鸠只来得及转身用血符咒奋力一挡,雾刀和血丝交接,瞬间喷涌出大量白烟。
不愧是最高大的那位影人,即使被灼烧也不撤退力道,步步紧逼,刀刃转眼已经来到了距离他眉间三指以内的距离,发出阵阵鸣声,同时也阵得手臂发麻。
“前辈……”班鸠喉头一热,咽下嘴里的甜腥,费力地说道,“我只是来寻我家大……什么?”
班鸠听见它嘴里正在念叨着一些话,吐词不清,但若是能凑近一点,大致内容应该是可以辨别的。
为了听清他说的是什么,班鸠一边维持着挡刀的动作,一边指挥一颗血珠子滴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两者相触的一瞬间,难耐的刺痛出现,他的手上出现了一道血洞,汩汩鲜血往外溢出,像先前那样成丝成咒。
第二道血符咒形成!
第二道血符咒袭向白影,这些血丝不再滚烫,意外的结实,将它牢牢实实地捆在了半空之中,任凭这影人挣扎也无动于衷,班鸠这才松开手上的力道,嘴里不断的喘着粗气,御着孤城飞去它的跟前。
这一次,班鸠的目光和语气不再像是一位恭恭敬敬地晚辈,若说方才他的动作还有一丝收敛,此时的神态就充斥着阴寒,瞳孔被围绕在他身侧的两道巨大的血符咒衬托得殷红,乍一看,像是那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你刚刚说了什么?”班鸠沉声问道,“再说一遍。”
“行洲……”白影的声音很是颤抖,“……没事就好……”
大师兄?
班鸠听清了这两个关键词,一边庆幸自己应该是真的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一边身后突生恶寒。
为什么禁地里的东西嘴里会念叨大师兄的名字?
他认识的人中,会唤大师兄“行洲”的人,只有三生掌门,大师兄的亲爹。
班鸠还想挖出一些关键,这时,昏暗的峡谷突然明亮了起来,随着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射\\进峡谷,这些浓雾化作的白影飞快地消失。
天亮了。
下一刻,一柄银光流转的仙剑自天上直冲而下,直插\\入地,剑鸣声悠远嘹亮,所到之处驱散了一切的不详,再次加速了浓雾的散去。
“千载”二字悍然雕刻在剑身之上,十分抢眼!
匆忙间,班鸠吓得不轻,赶紧把血符咒收回。
最后一颗血珠消失的同时,他的手腕从身后被人一把握住,力道不容挣脱,宫行洲的声音随之传来:“你昨晚怎么回事?为什么又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