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长也爱吃羊肉?”裘作信跟他微一点头,就问道。
“也得看做的人,老韩手艺好。”
老韩就是店主,在那火边烤着手,一脸憨厚身材高壮的男人。
孙啸平说他身上有功夫,陈安乐也瞧出来了,就是没跟他接触。光瞧他那深陷下去的手臂,就能瞧出那是枪伤,也不知是当兵做警察弄的,还是在道上厮混弄的。
裘作信官威极重,他是常委,就算级别一样,地位也不同,跟陈安乐没啥可聊,径直和田擎铁走进了后头的包间。
“他俩交情倒好,能私下过来吃饭。”
“我看不光是交情好,都快如胶似漆了。”
孙啸平如今学会说冷笑话了,陈安光就撅嘴说:“别管他俩,成河到了。”
一辆两厢车从远处开过来,纯白的颜色跟雪都快浑然一体了,开到那辆越野车旁停下。还在取防滑链的司机,就想要骂娘。
隔着他还有两三步,车速也慢,但他就瞧那十多万的两厢车不顺眼。
蔡成河从车里下来,蔡晴好也来了,跟在后面。
那司机瞪过去,骂了几句。
蔡成河和蔡晴好都没理他。这就像是狮子跟土狗,打赢了也没啥光彩的,要被土狗咬了,可够恶心的。
陈楚悦起身跑上去抱着蔡成河就抹鼻涕,陈安乐就笑:“你把成河当成啥了?毛巾布?”
蔡成河笑着替她擦去鼻涕,就说:“陈哥,她要把我当毛巾布,我愿意当一辈子。”
陈楚悦就脸红的拿手去捶他。
“前头过来看到拆迁办跟一些钉子户又对起来了,这事麻烦着啊。”
蔡成河坐下喝了杯奶茶就说:“现在外省的新闻都把韩哥叫成拆城市长了。”
“韩市长倒不在意外人的眼光,”陈安乐皱眉说,“但你这次下来,难不成省里也有意见?”
“牛东临的秘书跑到省里说,这样折下去不光是老城区,就是整个黔东都要被拆干净了。省里有些人也有意见,省长就让我下来打听些消息。”
蔡成河拿着张纸递给陈安乐:“半道上还被塞了张传单,说是拆迁死人了……”
“我怎么没听说?”
陈安乐一愕,拿着传单就瞧:“现在拆迁还不到总面积的十分之一,我听拆迁办那边说是已经有坐地起价的十多户人了,补偿款到位了,还死不肯走,这会不会他们弄的?”
“这倒有可能。”
蔡成河看老韩架上羊肉,就跟陈安乐走到另一侧,站在屋檐下说:“坐地起价倒是小事,要真弄死人就是大事了,我下来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想去暗访……”
“所以开一辆便宜的车来吧?”陈安乐抬抬下巴说。
“呵,还不是被塞了传单,”蔡成河指着传单说,“这种事总对韩哥不利,香河那边怕也会头大吧?你找找萧狸让她安安心?”
“萧象兵的事吧?商招进来,后续服务都有他这专职市长负责,我一个招商局长跟她走得太近不好。”
陈安乐摇头。
香河最终还是决定将旧城改造后的项目接了下来,跟市里再三交流,重新做了规划。那时牛东临还曾想要盖地铁,被韩广吟一力反驳了,现在倒让人跑省里说韩广吟的不是?
这安的什么心?
电池厂也建设完成了,已经到了投产阶段。能落地在黔东,还是让余估心里很宽慰的。
一切都像是迈上正轨,但总有些暗流涌动。
“萧狸跟你私交还不错吧?萧象兵去了只能公事公办……”
蔡成河这话叫啥意思?我跟萧狸私交不说?你跟马春花说去。
“陈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你说话管用些,”蔡成河一顿说,“省里有人说黔东步子迈得太快,这是要摔跟头啊。”
陈安乐哼道:“那我去找萧狸,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成。”
蔡成河笑着陪陈安乐回来,看那烤全羊在火上翻滚,还要烤些时间,就跟陈楚悦赔着说话。孙啸平在屋檐那边抽烟,陈安乐就看蔡晴好说:“你那食府我还没去过,明天跟萧狸谈好就过去,帮我留个包厢。”
蔡晴好一怔,才点头说好。
( 超能乡村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