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发展起来,在外打工的青壮也会返乡,有了就业,有了钱,政府再引导一二,就会很快发展新的城镇,跟着安居乐业、奔小康就会随之而来。太多青壮在外打工,本地少了劳力,哪里能谈得上城镇化改造?硬要在市里建房子,把人都迁过去?那城乡意识的差异,生活习惯的不同带来的城乡居民冲突,这几年还少了?”
韩广吟的执政思路跟大多一市之长都不相同,大规模在现有城市外围造城,侵占土地,再依靠卖地得来的钱做进一步的开发,这类恶性循环,在他看来不是好事。
他的想法是利用各地优势做内在发展,依靠各乡镇特点,甚至是到村一级,都各自发展起来,自发的形成城镇聚居点。
这样做,可能花费的时候稍长,但优势是不会破坏城市和乡村的均衡,也能减轻城乡居民的摩擦。
毕竟他还未满四十,就做到一市之长,按他的仕途规划,可能要在黔东待上十年。他想扎扎实实的在黔东做一番事业,等十年后,各地盲目发展的恶果就会出现,那时他的发展思路就会突显出来,成为耀眼的政绩。
到时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地基稳了,步子也就迈得踏实。
但现在,省里对黔东的发展还是有意见的。
太慢了,太缓了,把农民都迁到城里就行了。买不起房,不能贷款吗?没地种就去工厂打工。工资提高些不就行了,通货膨胀,那是中央的事,你关心什么?你黔东本就是穷困地区,你还要拖省里的后腿吗?
实在不行,就调你来省里做厅长副厅长,看看你这规划里写的什么?你跟你们黔东市委书记牛东临能少些争执吗?
韩广吟的压力颇大啊!要不是有提拔他的老省长在护着他,市里还有许翰阳帮他,他这背早就驼下来了,才不到四十,鬓角都白了。
劳心劳力劳肝劳肺,好几次都累倒在办公室里,外人瞧的是四十不到就是地级市市长很威风,个中苦楚谁能知晓?
要能借蔡成河的关系,跟蔡家大佬们靠近些,减轻些身上压力,也未曾不是件好事。
跟蔡成河说了些省委大院的迭事,徐朝秋和陈安乐都放缓脚步,离着十多米远跟着。
韩广吟的母亲也是省委的干部,但只是极普通的科员而已。他跟蔡成河父亲年纪差了十来岁,少时都只能远远看着那孩子王,羡慕嫉妒,但好些事都能聊的。
关系便是处起来的,聊着亲近,那以后去蔡家走动,也有个由头。
“那行,改日我去省里再去拜访蔡大兄。”
终于结束谈话,韩广吟瞧着快像黑云压城一般的天空,带着一众随行官员回市里去了。
徐朝秋望向后面凝神看他的县委书记裘作信,走上前跟他说话。
蔡成河就跟在陈安乐后头回村去了。
“菜头!”
前脚进村,背后就传来一声娇斥,蔡成河微笑转身,看着一袭黄裙的陈楚悦。
“楚悦,你就不叫成河蔡委员,叫声蔡大哥也不亏你吧!成天菜头菜头的叫,你是打算把他炒来吃啊?”
陈安乐扶额头疼,陈楚悦哼地一声:“我原来还叫他菜头梆子,哥,我是你堂妹,你怎么帮他说话了?一笔还写不出个陈来呢。”
在丰河咋就没瞧出来,她到这龙盘山,性格就显现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你们聊吧!我进去看看秦韬他们。”
这俩就是对冤家,也就蔡成河那性格,能够唾面自干,陈楚悦百般虐他,他都甘之如饴,他就是个受吧。
秦韬那边谈完了,早上才刚回来,屁股靠在井边抽烟,一副富二代败家子的造型,秦阅雪霜冷着脸在院里踱步,等陈安乐一跨进来,她就往前一窜步,像安了弹簧,把陈安乐吓了跳。
“你是女侠啊?”
“鸡血矿脉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是不是想跟荣家合作?”
陈安乐笑了,看着一脸郁闷的秦韬:“我有说要跟荣家合作吗?”
( 超能乡村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