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桌上最重气势,一来便被陈安乐占了先机,田元庆抬起眉,冷笑道:“三家合资,我方拿15%的股份,陈总是不是过分了?这合资企业还必须要利用那几百亩的离蕊金花茶做原料,省里已将它算在了我方……”
“田元庆你少来,那离蕊金花茶什么时候能算到香草荟的头上了,黔东答应了?还是毛洪答应了?我看龙盘山上下都不会答应。《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合资公司一天不成立,离蕊金花茶树都是龙盘山百姓的,你说算你香草荟的,你到龙盘山跟村民说去。”
被抢白了几句,田元庆满脸怒容:“陈总,龙盘山再怎么说也是省里的地盘,香草荟是代表省里的利益来跟你们谈判,跟你们双方合资组建公司来做下一步的开发,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陈安乐笑道:“那我们也满怀诚意的给香草荟15%的股份了……”
“15%你拿来打发叫花子吗?”田元庆眼中怒意更盛,他本就年轻,性子急,田擎铁又宠他,从来就只有他玩人的份,哪有被人一上来就堵到坑里的时候?
“那你们想要多少?”秦韬问道。
“就是三家平分股份,我方也要拿34%,占相对控股权,并由我方派人出任董事长和总裁,主掌整个合资公司的运营销售财务……”
“你在开玩笑吧?34%?还要董事长和总裁都由你们任命?你是看中董事长还是总裁的位子了?”陈安乐冷笑声说,“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陶总的意思?你一个销售主管,有什么资格在谈判桌上开口?”
一句话噎得田元庆喘不过气,陈安乐说得一点也没错,他的地位确实不够高,陶安利才是香草荟的大股东,连他爸田擎铁也不过是个董事。
但他一向仗着田擎铁的关系在香草荟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销售部也是极重要的部门,他能做上主管,本事还是有些,不是大事陶安利也不会理他。
带他来谈判是应有之义,可确实论不到他说什么。
陈安乐没按套路出牌,一时间剑拔弩张的,陶安利就在心里思考对策,见田元庆把底牌翻了出来,这还没几分钟呢,心头很是不喜,但他那张脸上挂着的淡然笑容却不会就此消去,反而笑得更浓了几分。
“陈总,秦总,股份大家各退让一步,我方也不多求,30%足够……”
商人,能赚钱就好,拿不到控股权,就当是财务投资,陶安利看得出秦韬和陈安乐这两个人,费了诸般心思,也不会将合资公司做坏。
“不行!”陈安乐断然否决他的提议,“18%,不能再少一步,春安种养拿41%,三晋也拿41%,董事长采取轮换制,两年一换,由春安跟三晋轮坐,总裁由三晋和春安商议选择……”
陶安利眼神一凝,淡笑道:“大家都是做生意,都为了赚钱,香草荟在省市里还是有些能量的,要拿得股份少了,回头也无法向股东交代。”
“香草荟的大股东不就是陶总,陶总需要向谁交代?”秦韬身体前倾,双手交叉,微笑说,“第二大的股东就是田公子的父亲田老,剩下的股东所持份额加一起还不超过5%,除非陶总是帮人代持了股份……”
陶安利瞳孔紧紧一缩,这秦韬功课倒做得好,香草荟并非上市公司,它的资料都在工商局里,但这段时间已经跟注册所在地的工商部门做过沟通,不能把资料拿给外人看。
没想到还被秦韬打探到了,那句代持股份的话更是诛心之语。
陶安利确实帮某些家族代持了部分股份,去除掉,他还掌握着绝对控股权。
省里那些大佬单纯就想为省里发展着想,扶持省里的民族企业,那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干股都不时兴了,就是大佬们的亲戚都不会以自己的名字参股,推出个代理人,再由代理人去操持企业,他们在背后给予扶持,这才是上等的做法。
陶安利就是省里某位大佬家老妈子的亲儿子,在省内几个地级市都有些人脉,但跟蔡家这种正经的大家族一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蔡家大佬一发话,陶安利背后的几个家庭就偃旗息鼓,想要再蹦跶,除非是想正面对抗根深蒂固的蔡家,那后果就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蔡家的势力范围极其庞大,各地都有亲信故旧,就是年轻一辈的,那蔡成河,蔡晴好,还有他俩的堂哥,表哥,以及一位在国务院国资委做事的表姐,那都不是好惹的。
又猜测不透陈安乐跟他们的交情,在这谈判桌上,气势先萎了一截。
跟着被陈安乐不按章法的唇舌一搅和,陶安利都感到棘手。
那田元庆更是坐立不安,这代持的事他也知道一些,可没想到秦韬会放到台面上来讲。
看他那神色,便混不在意把窗户纸捅破,猛然想起秦家在丰河也算得上根基稳固,说到香水上,在国产品牌中那拾香斋更远在香草荟之上。
手中唯一能倚仗的不过是那几百亩的离蕊金花茶树,真的一拍两散,到市场上,三晋再不惜本钱的阻击,香草荟的日子能好过?
掉头瞧向抿嘴皱眉的陶安利,心下默想,这老狐狸也被呛住了?半天也不发声?
“三晋的香水制造在全国都能拿得出手,香草荟能拿出什么?资金?说实话,春安跟三晋都不缺少资金,银行的大门也向我们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