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着方向盘,瞟了眼,陈安乐就乐:“还真是牧师,美国浸信会的,跑这儿来干嘛?”
说着就跟他们说那浸信会的来历,这浸信会又叫浸礼宗,来自做洗礼的时候不拿圣水点额头,而是把婴儿全身浸进池子里而得名,是属于新教的一支宗派。
“那人瞧着不像外国人啊……”马春花疑惑道。
“华人吧,香蕉人,看着跟咱们没区别,可心理上嘛,就自以为超人一等,哼,一个牧师跑来丰河做什么?”
“牧师不能结婚吧?”陈楚悦问。
“新教的牧师能结婚,”陈安乐随口说了句,就指着前头说,“就那家伙?”
那牧师正在往机场大巴方向走,马春花点头说是,陈安乐就突然加速开过去,溅起一地的泥水,还猛地一按喇叭。
牧师被吓了一大跳,身子一偏,边躲泥水边骂,等车走远了,他才在身前划着十字。
“瞧,这种就叫装逼犯,装着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地里坏事干尽。你们不知道吧,美国浸信会近年丑闻一桩接一桩,光是娈童的主教都抓好了几个,都是在教会唱诗班或是做牧师助手的。信义宗好一些,可也不干净。这两个大宗都光顾着捞钱了,就咱们丰河的那个天主教堂,不也平安夜的时候发的饼子越来越薄了吗?嘿,他们还到处发册子,我听说他们的信徒可翻了好几倍,那些钱都用到哪里去了?你们想想吧。”
陈安乐倒不是愤世嫉俗,自打宗教这玩意儿出来后,就是在坑爹和坑娘中间徘徊,不是把政府当傻子玩,就是把信徒当傻子玩,没个好的。
“就是,也不长眼,嫂子哪能看得上那种人。”陈楚悦忙说。
陈知游也忿忿的说了几句狠话,说他要不是拉着行李,早就抽死那家伙了。
从机场开回家也就二十分钟的路,很快就到了小区。
一进屋门,陈母就跑出来,瞅着马春花眼睛一亮,握住手就嘘寒问暖。听马春花还带了两箱山货,眼睛都笑得咪起来了,一个劲的说来就来还拿啥东西。
陈炉宁瞧马春花也是越瞧越欢喜,这活人到底比照片来得生动,咋瞅都像是从山里飞出来的活凤凰。
他俩也巴望着陈安乐能早日成亲,好早抱孙子,也不像一些人嫌弃山里人,就马春花这样的,不嫌疑陈安乐,在他们瞧来就算不错了。
陈知游要开车去菁菁家,陈安乐就把钥匙扔给他。
陈楚悦就待在这边不回去了,反正回家也就她跟她姐两人。这边等晚些倒还要去陈安乐大姨家,年初二嘛,陈母那边姐妹大姨年纪最大,就去那边聚,跟年夜饭,小叔他们过来一个理。
这会儿还没到吃中饭的时候,就打算吃过中饭再过去。
陈安乐帮马春花把行李搬进他房间。
陈沪宁一瞅就笑眯眼的过来:“春花在咱家住?”
“那肯定啊,跟我一张床,难道还在外头住酒店?没那个理嘛。”
陈安乐一说,陈沪宁就挺起了胸:“行啊,你小子这算是头一次往家里带女朋友吧?总算是开窍了,也不枉你老子我三十多年的教育。”
“行了,别往你身上贴金了,我这不是领回媳妇来了吗?你还想咋的?”
“臭小子。”
陈沪宁跟陈安乐出来,马春花那边跟陈母已经说上了上河村的话。
那边虽说离贵阳有些远,但说的还是贵阳话,贵阳是清朝时贵州的首府,说的是西南官话,丰林在清朝也是广西首府,也是西南官话的范畴,虽然口音有点不一样,但仔细些都能听懂。
像成都,昆明都是西南官话的范围,西南各个省会的地方话都差不多。
瞧她俩说得起劲,陈安乐就说晚些再过去也不迟,跟陈沪宁先把纸箱里的东西捡出来。
“嗬,这还不少,飞机上还不超重了?”
“还给了超重的钱,我都让她别带了,她说这不能空手来咱家,要给爸妈些伴手礼。瞧见这个没,这虎骨是我打那只老虎剩下来的,这用来泡酒,爸,我包你别看六十了,这都龙筯虎猛的……”
陈沪宁笑了起来,摸着那两根虎骨。
大姨家就隔着两条街,出了门,就在对面超市买了些伴手礼,两瓶本地的丰林花酒,几盒酥糖,在家中又包了些羊肚菇就过去了。
那边早坐满了人,都是来过初二的,但那边人丁不旺,也就大姨和小姨,小舅三家,大舅在陈安乐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大舅妈改嫁带着三表弟走了,十几年也没啥来往。小姨小舅都离婚了,后来都交了男女朋友,但也不会带着过来。
敲响门,就见大表哥露出张脸,笑说:“才来,这边就跟你斗地主呢,二姨,二姨父好,这位是……”
大表哥瞧着马春花,眼睛就闪闪的,问了句,就转身叫大表嫂过来瞧。
“我这女朋友。”
( 超能乡村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