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躲过一股毒液的薛怀文,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转头一看,那稍早之前还拼命逃走的大蛇,此时却是张开血盆大口,疾速向他咬来。
紧接着,薛怀文猛地向后跳出一步,差之毫厘地将那咬来的大口躲过,刚一落地,却发现那张开的大口一顿之际,竟是再次喷射出一股毒液。双方距离是如此之近,当看到那毒液射出蛇口之时,已经离薛怀文胸前不到一尺,眼看着薛怀文的前胸便要被喷上一大片。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见薛怀文踏步拧腰再一旋身,那毒液几乎是擦着他胸口一错而过,同时薛怀文的左臂猛地抬起,那毒液自他左腋之下瞬间穿过。如薛怀文转得稍慢一些,或那左臂抬起的幅度稍低一些,那毒液便有可能喷溅在他左胸或左臂之上,这一旋身躲避,可说是险之又险。
可那金蛇估计是不想放弃好不容易获得的主动,凭借此时双方离得极近,那薛怀文躲得匆忙,便抓住机会再次射出一口毒液。而那薛怀文虽说躲得仓促狼狈,脑中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躲避之时,余光之中亦是一直紧盯着大蛇的动静。
第二口毒液紧随而至,虽说迅如闪电,却早已被薛怀文看在眼中,更是早有预料地留了后手。原来,薛怀文自躲避前次毒液开始,便已打算远离大蛇蛇头,就是怕那大蛇紧接着再喷他一口。因此第一次旋身躲避之时,早已将功力运至最高,动作毫无保留,如今眼看大蛇果然如自己预料一般再喷毒液,便趁势将那转了一半的身子继续转动,随即双腿猛蹬地面扭腰挺身,好似一个飞跃的陀螺一般,旋转着身子向后跃出。
眼见薛怀文这是要逃离,那大蛇好似不甘心一般,张着嘴头一偏身子一挺,再次喷射出比之前更大一股毒液,居然还是以挥洒之态喷射而出。如半月一般喷洒而出的毒液,好似死神弯刀一般划向薛怀文,而那毒液弯刀自蛇口喷出以后,不仅左右宽达近半丈距离,洋洋洒洒之间更好似雨幕一般向前洒落,在一瞬之间,不论左右还是下方,皆不能让人避过。
而此时的薛怀文正是势尽落地而未落之时,脚下无根再想改变方向也是困难。但正如前番所见,那薛怀文的云身步轻功,可说已入化境,不仅身形轻盈敏捷,更是可凌空随意调整身姿。眼见那大片毒液喷洒而来,虽自身下落之势已无可改变,却于旋身之间扯下身上青袍,向身遭连续挥舞,竟是在那一大片喷洒而过的毒幕之中,愣是扫出了一片容身之隙。
那扫荡毒液的青袍,一经沾染毒液便开始滋滋腐蚀冒烟,薛怀文还没落地便将其甩到一边,脚下有根的瞬间,便再次向着大蛇反冲而去。
面对喷毒大蛇,躲得远远的,自然是上上之策,可薛怀文却是毅然决然反其道而行之。一来薛怀文心中有气,暗下决心一定要亲手杀了这畜生,二来他也是怕这大蛇就此逃入黑暗之中。他可没有如赵小龙一般的鬼眼,在黑暗的地窟之内,任凭他轻功高绝,也绝无法追上或找出游走于乱世之间的大蛇。因此,只有趁它尚在洞口火光范围之内时,将其拍死,才能报仇雪恨永绝后患。
眼见那踩断自己一截尾骨的人,再次向它冲来,那大蛇好似也是被激出了凶性,不仅毫无逃跑之意,竟是嘶叫一声便迎向了薛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