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牙高高的挂在枝头,周围却无一颗星星,显得格外落寞苍凉。
杖舒一身黑衣,坐在陆宛菡对面,嘲讽道:“陆小姐,听闻你每日都要去瑜王府罚跪,怎么样?感觉如何?”
“明知故问,说吧,找我何事?”
杖舒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看着陆宛菡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讥笑:“我这里呢有一包药粉,无色无味,就算是花朝也察觉不出来。”
陆宛菡皱眉,问:“什么药?”
“是一种慢性毒药,放心……她绝对察觉不出来,你只需每日经过她房间门口时撒在她院中的花草上就行。”
“你的意思是她闻到味道便会中毒?”
“没错。”
陆宛菡皱眉,语气不悦:“那我呢?我每日也要经过她的院中,我岂不是也要中毒?”
杖舒勾了勾唇角,笑道:“陆小姐还真是谨慎啊,不过你放心,这药粉对旁人无用,只对花朝那样的女人生效。”
“什么意思?”
杖舒扬了扬眉,“这药粉是我花重金求来的,男子闻了无事,普通女子也无事,可若是整日与药材接触的女人闻了便会触发毒性,生成剧毒。”
“真的?”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陆宛菡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杖舒把药粉放到她手中,嘱咐道:“把药粉溶于水中,每日放一点在她院中的花卉上,放足半个月,她必死无疑。”
陆宛菡握紧那包药粉,点了点头。
杖舒离开丞相府,陆宛菡一个人摸索到床前,把药包放到枕头下,这才脱了鞋上床。
杖舒施展轻功翻越高墙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她嘴角上扬,露出残忍的笑容,“花朝,他爱你,你就得死……”
刹血阁内,容七弋瘫倚在宝座上,脚底是已经喝完的酒罐子。
他眼神里的悲凉像是秋日里的凉风,冬日里的寒冰……
他又拿起一壶酒,仰着头饮下,有酒水顺着他的脖子流到衣衫上,在衣服上留下水渍。
“呵……你宁愿死都不肯见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怨我……”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让人心疼不已。
容七弋把头埋进膝盖里,小声呜咽:“娘……”
即便他有再多的钱,住再大的房子,可那个女子,直到死都不肯原谅他……
他缓缓起身,嘴角带着笑,拎着酒壶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阁主……”
有侍卫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他走到那个禁地,那个被封闭已久的房间。
他推开门,有灰尘落下飘到他的头顶。
房间多年无人打扫,空气中带着潮湿的气味,他用手扇了扇灰尘,轻咳了几声。
桌子上放了几个已经积满灰尘的木盒,还有一个崭新的,像是刚放进屋子里的,那里面是他父亲和弟弟妹妹的骨灰……还有母亲的……
他跌坐在地上,看着那几个骨灰盒发呆,半晌后终于嚎啕大哭……
容七弋,容家长子,他生性放荡不羁,惹了不少权贵,但他丝毫不知收敛自己的性子,终于有一天……
那些名门子弟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攻打村庄,全村上下,除了他母亲这个姿色姣好的女人,无一人生还。
他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四处都是血,村子里的人身上都是血,他们躺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机。
他跌跌撞撞的跑回家,父亲惨死在家门口,弟弟妹妹被扔进了井里,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全身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