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注意到李成蹊宿舍阳台上那几棵盆栽长得格外茂盛，想着这小子自己过得不怎么样，花草倒是养的不错。
李成蹊洗完之后出来把柜子里那身西服拿了出来，那是他老师史教授给他准备的参加科学论坛的衣服。
李成蹊穿上很合身，张恒远看了一眼，啧啧赞叹道：“看着还是不错嘛，就是你瘦了点，不然应该更合身。”
李成蹊说道：“没衣服穿了，只能暂时穿这个。”
张恒远笑道：“既然都穿新衣服了，那咱们出去吃一顿。”
张恒远和李成蹊两人走着出去，也没想好要吃什么，本身就是临时起意，两人就在外面逛了还一阵子。
李成蹊也不着急，路上还遇到几个年轻女生跑来要李成蹊的微信，只是被李成蹊拒绝了。
李成蹊实际上长得还算不错，瘦下来之后更有了几分硬朗的感觉，只是这样的瘦很不健康，在路上张恒远一直都在注意李成蹊的情况，但是很奇怪的是，自打出来之后，李成蹊的气色好了很多，没刚刚在房间里那种行之将死的感觉。
最后两人找了一家小餐馆坐了下来，两人各自点了一支烟。
李成蹊问道：“你居然会带着两包烟，是知道我要抽烟？”
张恒远笑道：“我知道个屁，我只是习惯而已，出门在外，我带两包烟，一包好烟一包臭烟，好的给别人，坏的自己抽，这样不会丢面儿，也好预备像你这种情况。”
李成蹊把包里的烟拿出来还给张恒远，张恒远又推了回去：“你拿着吧，我现在又不是缺这包烟钱。”
这时老板拿来两瓶啤酒。
张恒远说道：“还是说说你吧，怎么搞成这幅样子了？”
李成蹊盯着酒瓶里的气泡，很久不说话，张恒远挑了挑眉，举起酒瓶说道：“得嘞，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来喝酒吧。”
两人碰杯，各饮了一大口。
随后张恒远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我口癖特别多？”
李成蹊看着张恒远，等着下文。
张恒远笑道：“那是因为我之前被调来调去的，在全国各地都待过，一直干的都是刑警，所以养出了一身的古怪毛病，按理说我这样的人当不上局长的，但是奈何我关系多啊？被几个朋友帮衬着捞了个局长当，算是告别了过去那种吃灰的日子，混吃等死。”
说到这里张恒远又喝了一大口酒，神色惆怅，“你知道不？其实我有些怕你，你这种人总有种别人看不透的感觉，我当刑警这么多年，真正遇到得没几个，遇上了的呢？案子都没查破，堆在档案室里吃灰，更不会翻案，因为那些都是上面的。”
李成蹊问道：“其实你更好比我做那些事。”
张恒远知道李成蹊说的是一年前的贪污案，但是张恒远摆摆手，他口中吐出的烟将他的眼睛遮的朦胧。
张恒远说道：“这事儿我做不了，一是我做了很好查，再者我可没这个胆子，我做了妻子儿女怎么办？”
李成蹊说道：“你是人民警察。”
张恒远笑道：“你还是科学家呢！你不还是被那些你知道的东西折磨得死去活来？我也是，你看我是一个局长对吧？其实没什么屁用，真的就是混吃等死的活儿。”
李成蹊明白张恒远想说的，身处高位，看似风光，但越风光，背后的影子越黑越大，自己就越无能为力。
李成蹊说道：“我和张局长你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我现在……”
李成蹊顿了一下，片刻之后，李成蹊像是下定了决心要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张恒远。
李成蹊将烟头扔到自己地上踩息，说道：“你知道吗？我们这个世界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