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金刀、喝茅成剑,都是上乘的御物之法,你在这里端茶送水,洒扫庭除一月,每日三餐伙食,需你亲自动手。”
“若我有一处不满,你便与这门法术无缘,你可愿意答应?”
“我愿意,不过我放心不下家人,不能在李府久住。”赵兴回答道,“还请师父凤鸣村附近住下。”
“为何不是请我去你家里?”
“家徒四壁,怕委屈了师父。”赵兴摇了摇头。
中隐老人看出赵兴似乎隐瞒了什么,并没有对自己完全敞开心扉,不过他也不强求,只是点了点头。
“好,那便如你所愿,不过你的师弟师妹,也得跟我前去。这样一来,你就得管好几个人的饭了。”中隐老人道。
“这不是问题。”
……
当天下午,中隐老人和赵兴就离开了李府,只带走了李真、李舒涵,连一个随从都没有。
这是因为,中隐老人收徒有几个规矩。
第一,中隐收徒,不看弟子出身如何,如果没看上,哪怕是达官贵人,以厚利诱之,也绝不可能收下。
第二,他任何教法,家中长辈不得干涉,也不得有任何异议,否则哪里来回哪里去。
第三,什么时候出师,什么时候回家看望长辈,中隐老人说了算,也许三年五载,也许十天半月都不一定。
第四,不得携带随从仆人,这是要让弟子们学会自力更生。
看着中隐老人带着几个徒弟离开,李明镜站在门口不无担忧道:“爹啊,您真的放心把舒涵交给这样怪异的人吗?”
“他法术高强,却籍籍无名,不求高官厚禄,却只在乡野间行走。涵涵还只是一个孩子,就要跟着他去深山野林中吃苦?”
“儿啊,你不懂。”李德善摇头道,“越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在旁人眼中才越显得古怪。而且道长境界高深,当年我请道长进府,有好几次,我还同时请了河源城守卫军的江大人赴宴。”
“十年前,我问已经是天象境的江大人,他可曾感应到我府上有何特殊之处,那时他就坐在道长的隔间,仅仅珠帘相隔,却不曾发现任何异样,甚至连道长说话都听不到。”
“十年后,江大人已经成了梁州巡察司的第二人,昨日借涵儿生辰,我请了这位江大人,酒过三巡,我照例问了十年前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依然相同!”
李德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嘱咐道:“儿啊,三十年前我初见道长的时候,他是这幅模样,如今我已经白发斑斑,但道长依旧如初!”
“为父行善积德三十年!如今他收了涵儿和真儿,为父算是得偿所愿,不会再做这些无意义的试探举动。
以后你掌管李家,也要对道长做到敬他如敬我。
另外,道长多年不收徒,这一次却突然多了个大弟子出来,你也要好生对待,不可有任何怠慢。
我听江大人说,朝廷很快就会有一项惠及天下之策。
李家在我手中,不过是县望之家,声名不出河源。
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让李家成为郡望大族!你听明白了吗?”
“父亲,孩儿明白了。”李明镜压下心头震撼,认真行礼。
……
生活中突然多了个师父,这对赵兴的生活带来一丝变化。
中隐老人在凤鸣村外买了一处院子住下后,赵兴每日凌晨便起。做好早饭去见中隐老人,将内外打扫干净后,就在院子外面观察天地间的五行流动。
临近中午,又回家做好午饭带过来,下午一边温习杨烈教的十四个小法术,继续重复上午的功课。
直到晚饭做好之后,赵兴回到家,这才算是有了空余时间,以土遁之术去别处收集睡意,以及黑色古瓶所需的倒霉气运。
自从踏入观妙境后,赵兴发现自己的小土遁有了长足的进步,至少他现在的法力,足以支撑他在凤鸣村和洋河镇之间遁一个来回了。而且速度也超过了正常人全力奔跑的速度。
家里人对赵兴每天早出晚归的,也没有什么意见,恰恰相反,在听到自己的儿子拜了一位老师之后,父亲赵五和母亲秦莲都是十分高兴,尤其是这还得到了三叔的证实。
至于赵兴去师父家端茶送水的伺候,赵五夫妇认为这再正常不过。
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多次叮嘱赵兴一定要尽心尽力。
……
时间流逝,日月如梭。
眨眼之间,便已经过去二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