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突然爆起的情绪滔天,她其实更想质问左占,半年前在岛上他告别的那些话,难道不算数了?后来又托晏诗崎过来和她了断,也全不提了?现在又弄出这些,还堂而皇之的来质问她,这都算什么跟什么!
左占站起身,颀长的身高自带超强的压迫力,冷然的注视她,一字一顿,“你、欠、我、一、辈、子!”
话落时,他也伸手重新钳起了许愿的双臂,隐隐拉满血丝的眼眸一瞬不瞬,“你以为半年前我舍得放开你?真的像廖二说的,我扔下你不管不顾了?放屁!”
“我左占扔了谁也不会扔了你!”
可当时她病了,病的那么重,继续骨髓移植,唯一适合的对象是廖美美,左占能怎么办?再把人抢过来逼着捐献?可以是可以,但万一有闪失,许愿怎么办。
生与死,是最难两全衡量的事情。
半年六个月,一百八十多个日日夜夜,就像一把高悬的闸刀,狠狠地悬在左占的勃颈上,随时随地割摩着他的心脏,蹂躏着他的神经,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他既舍不得放手,也舍不得她出事,强逼着自己推开她,那种痛心疾首有谁能理解?得知她手术结束了,身体在康复,他不止一次想飞过去带走她,哪怕她不愿意,他逼着强迫也行,但他怕她身体再出事!
左占要忍着,要收敛着,哪怕想她想的发疯,也只能看着照片睹物思人。
相思入骨,折磨心神。
这种痛,又有谁能明白!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许愿,你被廖二误导了,我从来没想真的舍下你……”
左占的话音如激流在许愿耳畔响彻,她低下头,身体隐隐发颤。
“现在你回来了,你认为我会再放手成全你和别人?做梦去吧!我要让你后悔离婚,也让你再逃不出我的手心!”
许愿拂开他,重新抬起头,目光空洞的看着左占,“左占,你对我……就没有一丝一点的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