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站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像被抽去了灵魂一般,低眸空洞的看着身上沾染的血迹,大脑浑噩的像有什么东西在敲击,许久未曾发作的耳鸣,轰若雷鸣。
——阿占,等你一起回家呢。
——我累了,阿占,背我呗……
——阿占,谁让你帮我判卷子了?是是是,你智商高,所以这道题你教我呗……
一道又一道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争先恐后的络绎不绝,左占大脑天旋地转,太阳穴突突的狂跳,跳的又疼又晕,他身形摇晃的扶住了墙面。
这样的症状不知持续了多久,慢慢地才偃息了下来。
左占坐去了一侧的椅子上,弯腰俯身,双手肘撑在腿上,抬手搓了搓发胀的眉心。
“阿占……”温暖从电梯走了下来,身后跟着芮沉和周特助,还有给她安排的两个保镖。
她拄着拐杖,走路不太利索,芮沉适时搀扶着她走了过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阿占,你听我说……”
左占沉着眸,没看她,“说吧。”
冰冷的两个字让温暖心里忽悠一下,事发时她就一个念头,弄死许愿,必须让她死,所以温暖根本就没考虑过后果,现在冷静下来,她也有些后怕。
“我我我……”
她紧张的不断磕巴,断断续续的,“我气不过,只是想找简妍理论,然后……许愿她……她说不会放过我,还要找人、找人弄死我爸,阿占,我妈和弟弟早就过世了,家里只有我爸爸一个亲人,我……我当时气糊涂了……”
左占慢慢侧过身,落下的眸色混沌,像一望无尽的死水,看似平静无波,却可能暗藏涌动。
温暖有些害怕,胆怯的身体发抖。
左占伸手落向了她的头顶,不轻不重的轻揉了揉,看似旖旎,却让温暖感觉有种芒刺在背的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