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昏迷了将近有三十多天,再醒来时,只觉得入目的一切都感觉很缥缈。
“左总,您可算醒了!”芮沉的声音传来。
他缓了一会儿,脑中混沌很乱,只有一件事越发的清晰。
刚想坐起身,却感觉身体疲惫,没动一下都很艰难,左占皱了眉,“我怎么在这里?”
他看着手臂上扎的吊针,直接拔掉了。
芮沉无措时,又听他问了句,“现在几点了?”
也无需芮沉看腕表时间。
左占扫了眼外面的夜幕,脸色一沉,还有些发木的手臂伸出,拿过手机找到个号码就拨了过去。
反复几次,都是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左占暗忖,近乎自言自语,“许愿这怎么还关机了?估计是埋怨我回的晚了……”
芮沉讶异一愣。
“芮沉,去备车。”他说着,挪身就要下床,长期未活动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芮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您昏迷了很久,先别乱动,不过左总,您说备车?是要去哪里吗?”
“回左宅,许愿之前打电话说晚上找我有事的……”左占也怔了下,转而,“你刚说我昏迷很久?什么意思?”
“额……”
芮沉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具体解释了下他入院昏迷的事后,左占却讶异,“什么乱七八糟的?好了,先别管这些,先安排车,我要回左宅,不能再让许愿等急了!”
短暂的惊愕过后,芮沉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许愿一月前火灾时就已经……
还有,许愿叫左占回家商量事,不是三个月前发生的吗?
芮沉越发觉得异样,勉强安抚了左占两句,便把这事汇报给了老爷子。
等老爷子和左先生夫人一同过来时,医生已经为左占检查完了身体,几人移步办公室。
“现在来看,是选择性记忆障碍,左总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三个月之前。”
他忘了这三个月内的所有事情,包括许愿怀孕,火灾爆炸,也包括自己酗酒住院等等……
老爷子和其他人都愣住了。
门外,芮沉听到里面的谈话,思量再三,还是将手中的药检化验单叠好藏了起来……
从办公室里出来,老爷子也思前想后,便说,“占儿的状态,你们也看到了,虽然对不起许家那边,但我们得为了活人着想,不是吗?”
“这三个月内发生的事情,以后谁都不许说出去,如果占儿问起愿愿的话,就说……就说她出国了吧!”
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老爷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为了守住左家这唯一的血脉,他也只能自欺欺人的编造谎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