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生气了？”乐悦压制住心虚，傲娇的扬起头反问道。
“不生气？”萧琰似笑非笑的反问，“那你何以质问我冥宫侍女的事情？这与你又有何关系？”
“当，”乐悦顿了一下，转了转眼珠子，道，“当然和我有关系了，若是我们冥宫的人跟你跑了，受了伤害怎么办？”
“受伤害？”萧琰无奈的笑了笑道，“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会让别人受伤害的人？”
乐悦当下也觉得她说的话过分了些，便道，“其实，也不是。”
“那就好”，萧琰认真的说道，“悦儿，谁对我有偏见我都不在乎，唯独你，我只在意你是如何看我。”
“你在说什么呀？”乐悦莫名的心虚，低了低头，装聋作哑只当是没听见他这句话。
萧琰暗自自嘲一笑，悦儿，我知道你挂念银千翼，不过瞧见你今夜这般对我的反应，我已经很满足了。
“悦儿，你知道这首曲子是谁教我的吗？”萧琰话锋一转，问道。
“谁？”乐悦抬起头，她也疑惑这首歌分明是现代的古风歌曲，怎么他弹唱出来了？
“是我的妻子。”萧琰说道。
“瑾元皇后？”如果是瑾元皇后唱的，难道瑾元皇后也不是这个地方的人，跟她一样都是从现代过来的？
“是。”
“她真是多才多艺。”乐悦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随口便道。
“你听说过她？”萧琰问道。
“有一次在茶馆，听说书的提起过。”乐悦说道。
萧琰笑了笑，那笑却有几分苦涩，“那只是她的万分之一，她的好，是说不尽的。”
“所以你才这般放不下她？”看着他眼底涌现出的深情与忧伤，乐悦心中泛起了异样的涟漪，她不想他伤心。
“这一世，终究是我对不住她。”萧琰深深的看了一眼乐悦，见她双眼懵懂，心下又是一阵失望。
乐悦同样看着他的眼睛，陷入了他眼底的漩涡中。
“铮！铮！铮！”萧琰不知何时已坐在琴前弹奏起来。
熟悉的旋律，让乐悦回过神来。
“悦儿，你可以弹给我听吗？”瞧见了乐悦的反应，萧琰停下动作，笑了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乐悦皱了皱眉道。
“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了。”萧琰一语带过，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她。
乐悦也没有心思去深究，只是坐在琴前，玉指拨动琴弦，朱唇轻启，“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倾羽，悦儿，这是你曾经送给我的生辰礼物，能在临走前再听见你唱一次，我真的很高兴。
“这也是瑾元皇后曾经弹过的曲子？”曲毕，乐悦才道出了心中疑惑。
“是”，萧琰端起石桌上的茶水，递到她面前，“口渴了吧？喝口茶。”
乐悦接过，抿了一口。
“这个时候，容国已经下雪了呢。”萧琰抬头望向了天空。
“容国每年都会下雪吗？”乐悦感兴趣道。
“如期而至”，萧琰看向她，莞尔一笑。
“我还从来没看过呢。”她每年都是在云国过年，可惜云国从未下过雪。
“这有何难？悦儿，有朝一日，我带你去容国一起看雪景。”萧琰说道。
悦儿，我一定会带你回容国的。
萧琰话落间，乐悦只觉脑中一阵眩晕，映入眼帘的萧琰也分作了好几个人，她眼睛迷蒙，开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你，便有种异样的熟悉。”
在她闭眼即将要倒在地上时，萧琰伸手接住了她，让她的头靠在了他的怀中。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就这么看着她的睡颜过了好一会儿，又听她口中喃喃，“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许吻我。”
闻言的萧琰略微怔了怔，尔后失笑，“悦儿，我便知道，你不会全然忘了我们的曾经的”，抚上她红润的脸颊，“悦儿，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吗？”
悦儿，悦儿……
次日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床榻上的乐悦缓缓转醒。
“夫人，你醒了？”离吟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身走近她。
乐悦撑起身，忍不住抬手抚着有些晕眩的脑袋，尔后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这是她的房间。
昨夜她不是在萧琰的院子里吗？
“离吟，是你送我回来的吗？”乐悦皱了皱眉，问道。
“夫人说什么呢？”离吟没有明白乐悦的问题，说道，“昨夜属下到夫人房中时，夫人已经在榻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