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羽犹豫着没有上前,宫盼兮看穿她的心思,“放心,我若是要对你如何,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这里算是一个密室,两边都点上了蜡烛,直通着一个方向。
“你看。”宫盼兮带着她来到一个供桌前,墙上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那女子…居然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细看便觉越像。
“爱妻兰儿之灵位。”风倾羽念出了灵牌上刻的字。
“兰儿是我哥哥的未婚妻,从小便与我哥哥青梅竹马,只是三年前因病去世了”,宫盼兮说道,“哥哥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至今都不愿娶妻,因为没有正式成婚,兰儿的牌位不能供奉在我宫家的祠堂,哥哥便修建了这座密室,将兰儿的牌位供奉在这儿。”
“未婚妻…”,风倾羽喃喃道,她曾问过宫御凡的婚约,他却矢口否认,原来…
“你发髻上的白玉簪,还有你身上穿着的绣着兰花的衣裳,都是兰儿生前的最爱,你仔细看这幅画像,是不是与你一模一样?”宫盼兮笑了笑,道。
风倾羽抚上发髻上的白玉簪,白玉簪是赏春会时宫御凡便送她的,身上的衣裳是宫御凡命人为她做的新衣,都是兰花的花样。
“原来如此…”他对她的好,甚至于要自己嫁给他,都是因为他死去的未婚妻兰儿。
“这个便是我要告诉你的真相。”宫盼兮说道。
为何清尘会和她说那般奇怪的话,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宫御凡把她当成了兰儿,更确切的说,她是兰儿的替身。
风倾羽不语,转身如行尸走肉般离开了这里。
看着风倾羽失魂落魄的神情,宫盼兮嘴角的弧度拉大,因为她的目的,达到了。
仿佛从天堂掉入地狱,风倾羽只觉被黑暗笼罩,脚步如同被灌了铅般沉重,身体靠着树干下滑,她神情痛苦,感觉有万千蚂蚁在啃食她的骨头,好似又坠入了冰窖,浑身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风姑娘”,路过的侍女见状,上前扶她道,“风姑娘,你没事吧?”
“不要靠近我。”风倾羽艰难的起身,拖着僵硬又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呵,说到底,还是你自作多情了。一面走着,一面又想道,风倾羽,是你不该心存侥幸,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真的爱你了,从前是,现在也是。罢了,罢了,你又有什么可难过的,不爱,也不恨,就当是做了一场美梦,梦醒了,你也该清醒的。
傍晚时分,宫御凡便回来了。
“怎么不吃?可是哪里不舒服?”宫御凡为她夹了菜,见她始终不动筷,便问道。
“我今天去了一个地方。”风倾羽看着他,表情淡漠道。
“嗯?什么地方?”宫御凡笑容依旧温柔。
“我在那里看到了一幅画像,那画像上的女子与我十分相似,更确切的说,她与我长得一模一样,”见宫御凡脸色微变,风倾羽自嘲一笑,“但那女子却不是我,她叫,兰儿。”
“你想说什么?”宫御凡突然发问。
“兰儿,是你死去的未婚妻,是吗?”风倾羽勾唇反问道。
“是。”知道已经瞒不过她,宫御凡承认道。
“这支簪子,”风倾羽摘下发髻上的白玉簪,“是你未婚妻的遗物,你命人为我做的新衣,都是兰花的花样,也是你的未婚妻喜欢的花样,是吗?”
“是。”
“呵”,风倾羽自嘲的笑了,“是我傻,是我没有自知之明。”
“倾儿…”,看着这样失魂的她,宫御凡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不许你这么叫我,”他当她是什么,凭什么叫的这样亲密,“你不配。”
“我承认,”宫御凡解释道,“初见你时我将你当成了兰儿,但是后来,我没有…”。
“你不用说了,”宫御凡还未说完,便被她打断,“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摆脱不了你曾拿我当成你未婚妻替身的事实。”
“你对我的关心,皆因你死去的未婚妻兰儿,你将她的遗物送给我,让我穿她生前最喜欢的衣裳”,风倾羽的面上是无尽的失望,“宫御凡,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倾羽…”。
“既然是遗物,你应该好好收着。”将白玉簪搁置在桌上,风倾羽冷冷道。
“倾羽…”宫御凡突然不知该作何解释。
“宫御凡,”风倾羽看着他的眼睛,“我讨厌你。”说完这句话,她便起身离开了。
“姑娘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守在宫府外的两个家丁拦在了风倾羽面前。
“与你们无关。”宫府不是她可以待的地方了,越过他们,风倾羽便要出门。
“家主知道姑娘要离开吗?”家丁身手敏捷,又拦到了她面前。
“让开。”风倾羽使劲推开他们,动静惹来了别处的家丁与丫鬟,大概了解了风倾羽要闯出去,便一齐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