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雅琳一听这话,越发心如死灰。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被瞒到最后。
贺夫人把她搀扶起来,要带回家。
贺雅琳却还不甘心,经过陆宴北面前时,抬起朦胧泪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竟问道:“陆宴北,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吗?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贺大小姐抬手,指着几步开外的苏黎,不甘地质问。
陆宴北没回答这个问题,但当着贺夫人的面,郑重而严肃地承诺:“只要你做好本分,我在一天,就护你们贺家一天。这是我对贺督军的承诺,无论何时,不会改变。你依然是尊贵的督军夫人,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至于其它,劝你你不要幻想。”
这话,再次将两人的关系定义的很清楚。
只是钱权交易,无关感情。
贺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也懂得权衡利弊。
闻言,她歉疚地道:“陆督军,琳琳不懂事,给你添乱了,我会好好看着她的,不让她惹出乱子。”
话落,贺夫人拉着女儿,柔声哄道:“琳琳,我们回去吧,别闹了。”
贺雅琳双目铮铮地盯着他,任凭贺夫人如何拉扯,就是不肯离去。
贺夫人没办法,只好叫来副官将女儿强行拽上车。
周遭终于安静下来,苏黎松了一口气,肩膀也微微耷拉下来。
陆宴北皱眉看向她,担心地问:“怎么样?要不要回房休息下?”
她看着满地狼藉,落脚之处都没有,点点头。
正准备小心翼翼穿过客厅,陆宴北弯腰下来,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你身上还有伤!”
苏黎吓了一大跳,连忙挣扎,脸色严肃地提醒。
“没事,我抱你上楼。”
陆宴北双臂稳稳地抱着她,走向楼梯。
“陆宴北,我不要你这样,你身体要紧!”
她知道,这男人心里愧疚了。
觉得贺雅琳的出现给她带来了困扰!
他眸底满满的愧疚、心疼!
可这不是他的错!
相反,她觉得自己爱的男人是个一言九鼎、义薄云天的英雄好汉!
贺督军虽然不幸,却又是幸运的。
他选中了这个信守承诺又有能力的男人,护住了贺家老小!
苏黎能理解他的做法。
将女人温柔地放到床上,陆宴北顺势在床边坐下。
苏黎急忙去掀他的衣摆,“让我看看你的伤,你太胡闹了!好不容易愈合一些,这样折腾又会裂开的!”
陆宴北握住她的手,缓缓捏紧,“没事,我没那么脆弱。”
话落,他伸手从衣兜里取出一个锦盒。
“早上,我去珠宝店取这个了,不防贺雅琳被人蛊惑,跑来闹事。”
苏黎看着他手里的锦盒,很明显是戒指盒,顿时一愣,心跳乱了节奏。
“你……你怎么突然想到买——”
她话没说完,陆宴北将锦盒打开了。
黑缎面的锦盒里,静静地躺着一颗祖母绿。
对!不是时下流行的钻石,而是很古老很传统的祖母绿!
硕大圆润的一颗,镶嵌在戒托上,周围众星拱月般满布细碎小钻。
雍容华贵,熠熠生辉。
那几欲流淌下来的绿意,好似春天盎然生机的嫩叶,又像是沁人心脾的冰凉。
苏黎惊得呆住,看着那枚祖母绿,心底感动又欢喜。
“西方人的讲究,戴上了戒指,就表示你是我的人了。”
他低低沉沉地说着,将祖母绿戴上她的左手无名指。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娶你,只能先预定下。”
冰凉又沉甸甸的触感落在指间,苏黎紧张的面色都有几分不自在。
“你怎么……突然想到送我戒指?”
男人抿唇,不好意思说,贺雅琳拿着他的钱,不知收藏多少正品了,而她却一颗都没有。
一早去了珠宝商史密斯那里,看来看去都没瞧见比贺雅琳收藏的钻戒更大更贵重的珍品。
史密斯知道他的身份,也知他眼光高,最后打开保险柜,取出了这枚珍藏的祖母绿。
他一眼看中。
虽然价值连城,但他的女人配得上!
“就是想到了,哪有为什么。”
他将戒指戴好,细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