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北朝她走来,眉心紧蹙,满脸疼惜。
“怎么,做噩梦了?”
他在床边坐下,大掌已经温柔地抚摸上她的面颊。
苏黎有点糊涂,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双眸一动不动地,带着疑惑和探究,带着天真与懵懂,愣愣地盯着男人。
陆宴北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便忍不住一阵蜷缩,好像心被什么烫了一下似得。
情不自禁地,他倾身过去,薄唇吻住女人柔嫩的唇瓣。
辗转厮磨,小心翼翼,带着心疼与安抚,好像她是易碎的瓷娃娃,稍稍用力就会碰坏。
这个吻持续了好一会儿,男人的气息顺着呼吸进入肺腑,他的体温也熨帖着自己的脸侧与唇瓣,才终于将她彻底唤醒。
“你??没事了?”
两人缓缓分开,男人的眼神含情脉脉,苏黎迟疑不确定地问道。
陆宴北微微点头,大拇指温柔眷念地刮过她柔嫩的脸颊,应道:“没事了??”
其实,也不算完全恢复。
只是那细微的变化,若不仔细观察,发觉不了。
苏黎不敢置信,眼眸明显瞪圆了几分,瞧着他上下打量。
继而,就看到他手腕上明显的淤青破皮。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昨晚他奋力挣扎时,铁索弄出的伤痕。
素手将他粗粝的大掌拿下来,她看着手腕上的伤,清秀的柳眉微蹙。
“皮外伤,没事的??”
陆宴北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连忙低声安抚。
苏黎看向他,不敢多问。
她怕提及昨晚的事,会惹他不悦。
反正做都已经做了,秋后算账也没意义。
对她来说,做了,而且效果显著,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给她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思路——她的治疗方法是正确的!
只是,她还没有找到能一劳永逸的法子。
“你再睡会儿吧,嗯?”
陆宴北担心她的身体,又想将她多留在身边一会儿,于是柔声劝道。
苏黎抬眸看着他,握住他粗粝厚实的手掌,微微摇头:“不用了,我还好??”
“那??饿不饿?”
她想了想,缓缓点头。
男人柔柔一笑,道:“我抱你去洗漱,等会儿让厨房送吃的上来。”
话落,男人便掀开被子,要去抱她。
苏黎大吃一惊,连忙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
她话没说完,男人已经稳稳地将她托起。
她很轻,浑身都是软绵绵的,好似一片轻柔的羽毛。
陆宴北觉得抱着她也是一种享受。
可苏黎却浑身不自在,红着脸喏喏地道:“你快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他昨晚抽了那么多血出来,而输进去的顶多只有一半。
失血那么多,他也需要静养。
怎么还能抱着她呢!
“没事的,你这点重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男人垂眸看向她,嘴角微微勾起笑意。
“太瘦了,以后多吃点。”
他忍不住,又补充一句。
只想着,他的姑娘这么瘦弱,这么娇贵。
可却为了帮他治病,义无反顾地将针管扎进她自己的血管,抽了那么多血出来。
脑海里回想着魏寻描述的昨晚情景,他心情越发躁动不安。
若非顾全大局,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别的女人有来往,更加不可能娶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