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会儿伶牙俐齿地怼他,好像突然之间胆子长毛了,倒是让他意外惊奇!
正要说话,魏寻上前来,手里提着医药箱。
“少帅,还是先给苏小姐的手包扎一下吧。”
陆宴北点点头,接过了医药箱。
“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水冲冲就行了。”
苏黎不想为这点事麻烦他,两人还要挨那么近。
“你还是医生,就这么草率?那水不干净,刀子也可能生锈,你不怕细菌感染?”
陆宴北常年受伤,也算“久病成医”了,多少懂一点外伤护理的知识。
说罢,也不管女人同不同意,一把抓住她的手拖走了。
苏黎被扯得一个趔趄,视线无意落在两人交握的手指间,一时怔住。
她的手冰凉,而这人的手,宽厚又温暖。
她跟陆辰九也牵手过,可似乎从未感受有这样明显的感触。
陆宴北先带她去卫生间洗手,把血水冲干净。
而后,又带着她回到客厅,在沙发坐下。
两人细细一看,这才发现伤的不轻,食指指尖上的那一块肉都翘了起来。
身为医生,苏黎见过许多比这更恐怖血腥的伤口,可那都是在别人身上。
而现在,这伤在她自己手上。
因此,虽然只是一小块,她也觉得好难受,很疼很疼,心头蜷缩成一团。
陆宴北同样皱眉,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扭头问她:“这要不要去医院缝针?”
她一愣,看向男人,迟疑了好一会儿。
“不、不用了吧??消毒后包扎一下,过几天会长好的。”
男人眉心还是皱着,“可能会留疤!”
苏黎没说话。
这么深的伤,一块肉都要掉了,也许的确会留疤。
陆宴北突然叹息了声:“大过年的,你这见血??”
他没说完,苏黎却领悟到了。
只是没想到,强悍霸道,不信天不信命的陆宴北,竟也会有这种念头。
担心她大过年的见血,会是什么不祥的征兆吗?
血光之灾?
她不知其它,只是顺着他的话想到了昨日的刺杀,于是心里有了疑惑。
“昨天的事,你到底查出眉目没有?跟你们督军府那位二少爷有关系吗?”
苏黎想,这人既然什么都知道,那肯定也清楚陆建南去医馆找过她的事。
她觉得在这人面前耍心眼就是班门弄斧,毫无胜算。
还不如老老实实地交代,若能给他提供线索,让他早点把这些事全都了了,那她也能早早过回平静日子。
陆宴北低头给她包扎着手指,闻言,眸光微微一挑:“你怎么突然想到那位二少爷?”
苏黎道:“你昨天提到过,说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即便自己不敢下手,也可能把消息卖给仇家。”
陆宴北依然专心地处理着她的伤口,漫不经心地问:“我们的关系?我们什么关系?”
苏黎眼眸一怔,看向他,冷不防手指一痛,她蓦地一缩。
消毒水抹上来,疼痛如细密的针狠狠刺下来,沿着神经一路闯进了心里。
所谓十指连心,她这会儿体会的透彻。
陆宴北知道疼,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再次问道:“你说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黎瞪他一眼,没好气:“我跟你没关系!”
男人扯唇,“可别人都不这么想。”
女人于是更气。
原本想说的话,这会儿又不想说了。
反正说与不说,他都已经知道了。
陆宴北见她孩子气一般,说发火就发火,无奈地笑了笑,微微摇头。
他第一次帮女人包扎伤口,拿惯了枪械的那双手,捏着细软的纱布时,却有点笨手笨脚。
“你这样绑太松了,一会儿就会散开。”
苏黎实在看不下去,淡淡地提醒。
陆宴北瞧了她一眼,低声:“我怕系紧了你又喊疼。”
她抿着唇,突然就不说话了。
这人,短短几日变化很大,跟以前判若两人,她时常觉得不适应。
终于弄好了,她举起手看着被他包成了粽子的手指,竟有点哭笑不得。
陆宴北也知道自己包的不好,惯常冷峻威严的脸色,竟有点点不自在。
“我又不是医生,能包成这样不错了。”
他准备收起医药箱,突然又看到她的脸,问道:
“你脸上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下?”
昨天,她匍匐在地运送弹药,地上的荆棘把她的手跟脸都刮出细小的伤口。
姑娘家的脸多珍贵,他觉得应该注意点。
可苏黎却不在意。
“没事,都已经结痂,过两天就好了。”
那都是极轻微的小伤,只破了表皮而已。
相对比消毒水抹上去的刺痛,她宁愿放任不管。
陆宴北收起医药箱,起身时赞赏地道了句:“你昨天真是英勇,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会伤亡惨重。”
苏黎道:“那是不是算我又救了你一命?”
陆宴北听出深意,都已经起身了,又回头看她。
“你想怎样?”
苏黎微抬着下巴,质问:“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是恩将仇报吗?”
“你指什么?”
见他故意装糊涂,苏黎脸色一红,抿紧嘴巴,不说话了。
要论厚脸皮,她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这人。
她救了这人一命,他不但没感激回报,还在她身上占尽便宜。
现在居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理直气壮。
陆宴北去放了医药箱回来,牵起她另一只手,带出门。
苏黎不解,“喂!你要干什么?”
他回头,眸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救了我,我不是应该表示感谢吗?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喜欢。”
女人皱眉,天然地防备,“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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