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跟她没关系,所以我从来没有怪她。”秦承禹是个明白人。
“……”沈信时心里沉甸甸的。
秦承禹心里发苦,脸上却笑得骄傲,他淡淡开口,“后来你请了律师,我觉得自己反正要死了,所以不想耗费经历打官司,于是就和你签订了那几份财产转让协议,你让我净身出户,说我对感情不忠,还给我整出婚前承诺,当时我就知道是你算计了我,但我不想跟你计较,我签字的时候那么平静,你难道就不感觉恐惧吗?”
“承禹……”
“有一种平静叫做暴风雨的前夕。”秦承禹对他说。
“对不起……”
“后来我走了。”他眉心紧拧,“消失在你们的世界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聪明?”淡淡地询问,“觉得我特傻,特别好对付。”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当时并没有想这么多的。”沈信时赶紧解释,记忆在那段特殊的日子里抽不出来,他强忍心中悲痛再次开口,“因为在你走后奕霞崩溃了……”
秦承禹的心脏位置仿佛被针尖轻轻扎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消化了这种不适的感觉。
沈信时继续说道,“她接受不了你出轨,接受不了她提离婚的时候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以为你会道歉然后做保证,更接受不了你的突然离开,她发了疯般满世界地找你,她自己开着车早出晚归,成天成天地喝酒,哭到虚脱……甚至几度自杀……”他终于再也说不下去了,心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而秦承禹的内心已然不平静,其实那段日子对于他来讲也是煎熬的。
他之所以一声不吭地离开,没有解释,愿意背锅愿意遭算计,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反正要死了,一个连生命都即将没有的人,争再多抢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然后他世界各地去旅游,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走出情伤。
“承禹,她真的很爱很爱你……”沈信时忍不住说了这样一句。
“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秦承禹立刻清醒,宛如不可一世的帝王,他态度很坚定,“你当时拿了我多少钱,现在给我连本带息地还回来,我会把益创的公共账户发给你。”
“……”沈信时怔。
秦承禹咬了咬牙,眼神凌厉,过了一会儿,他尽可能平静地说,“至于那些伤害我可以不再计较,因为谁比谁好过也不见得。”
“承禹,对不起……”他是诚恳的,毕竟曾经是一家人。
秦承禹悄然关掉了录音笔,想了想才开口,“你记住,很多事情道歉是没有用的。”他敛下眸子里的痛楚,提醒地说,“你家沈奕霞需要看心理医生了,再这样下去她会连命都丢掉的。”自从见到他以后,她就变得特别不理智,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好,谢谢提醒。”至少知道他不生气了,过去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了,只需要连本带息地归还那些钱,总比无缘无故亏损21万美元还要坐牢要好。
秦承禹不挂电话,沈信时也不好主动挂,但他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种沉默让他十分不安,接下来他还会提要求吗?
“沈信时,我今天放过你,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妄为,益创是我的企业,希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别再惹到我。”秦承禹语调悠悠地开口,字字句句里透着警告,“你们和天骄国际好像没什么关系,也就是说盛誉并不是你的朋友,但他是我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个秦承禹都不敢惹,再来一个盛誉岂不是找死?
沈信时哪怕头脑再发热也肯定不会再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