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矛头指向我了。”时颖努力克制着情绪,努力保持着冷静,她无奈地告诉他,“有太多太多的巧合,但是我可以万分肯定,凶手是一个叫小芳的佣人,而且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跟沐紫蔚有关系。”
司溟腾地站起了身!
他皱了眉,然后赶紧走到客厅沙发里坐下来,并打开了电脑,他在做备忘,记录重点。
时颖说,“她以前是领御的佣人,准备考研,在我失明那段日子里对我无微不至,所以我对她印象很好,我感觉她特别没有心机,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特别清纯。”
她说,“后来我眼睛恢复了,在某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匿名信封,里面的照片是小芳和沐紫蔚约在咖啡馆里,两人看上去关系特别好,而且那个寄照片的人提醒我说,要提防小芳。”
“嗯,还有呢?”司溟听得很认真,“照片还留着吗?”
“照片在领御,在我和盛誉的卧室里,2号梳妆台下边有个小盒子,小盒子压着的。”时颖又说道,“但是我没有告诉过盛誉,因为我对小芳我自认为很了解,她是那种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类型,怎么可能受沐紫蔚的指使或是怎么着。”
过了一会儿,她又告诉他,“但是,我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决定不留她在身边,可是出于不忍心,所以才让盛誉把她安排去了金峪华府。”
“在金峪华府发生了一件事,有一天晚上我和盛誉过去吃晚餐,在二楼的时候她给了我一双鞋,说是让我换上。”时颖现在想想仍心有余悸,她叹了口气,“我当时并没有上心,就换了,结果在楼梯上差点摔倒,她往鞋底抹了洗洁净,事后我找到了她,她承认了,并且声泪俱下地认了错,后来我知道她是受了沐紫蔚的指使,是因为她母亲动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我当晚给她转了50万,她答应以后会好好做人的……”
说着说着,时颖很难过,她好悔恨,如果从那晚起,自己就把小芳揭发,她就不可能给奶奶投毒了。
她总是想着,小芳一定可以回到正轨的,她只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隔着手机司溟都能感觉到悲伤,“你不要哭,你怀着孕呢,情绪不宜激动,你告诉我,需要我怎么做?我肯定会帮你的。”
时颖勉强抽回思绪,“再然后,我跟她就没有交集了,直到我搬到金峪华府养胎,我还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于是在第一晚就辞退了她,她当时还表现得跟奶奶感情很浓的样子,还特意交待我要在牛奶里加那个雪莲粉,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她连奶奶也害,我一直以为她的目标只是我,只是我腹中的宝宝,其实那个雪莲粉就是毒药。当时她已经投毒一个月了,我在华府住了两个月,等于说是被继续投毒……”她最后的声音淹没在小声的抽泣里。
司溟知道她很内疚,“顾之怎么说?”
“没有希望了……”时颖吸吸鼻子,她说道,“我不想为自己开脱什么,我很难过,我也很自责,可是小芳才是那个主要的人,而幕后一定还有别人,如果盛家人知道毒源就是牛奶的话,第一个牵扯进来的人一定是我,因为采购部没有买这个东西,是我让佣人们往牛奶里加的,我不敢去想当他们被悲伤笼罩的时候会怎么对我,所以我想请你,请你还给大家一个真相,我不是害死奶奶的凶手,我没有害人的主观意识。”她深深自责。
“我明白了。”司溟心情无比复杂,“你不要哭,我一定找着真相,我现在就去领御。”
“今天晚上,或许大家就都知道了,他们有可能……有可能会让我坐牢,关押,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我现在怀着宝宝,我觉得我不能倒下,我希望可以拨云见阳,而且是越快越好。”时颖现在想到的只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