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表面光鲜内里荒唐的婚礼在众人的见证下终于结束了,苏九时浑浑噩噩不记得任何婚礼细节,直到繁复的婚礼流程完成被人送回了贺家才回过神来。
苏九时太累了,身体的倦怠不算什么,心灵的拷问才是对她的折磨,她平日里所有的认知与信仰似乎在遇到贺钰之后都分崩离析了,比如纯真美好的爱情变成了赤果果的交易;比如自由独立的个体竟然被合约一纸束缚;比如心心念念的男友一夜间就离开了人世。
她脱下雪白的婚纱,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了自己的居家服,一头栽倒在床上,想着应该如何同贺钰相处,眼皮沉沉的合上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糊中苏九时听到了房间的门响了,苏九时紧张的站了起来,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因为她闻到了酒味,贺钰身上满是酒气,应该是喝了不少。
空气中危险的气息在不断扩散开来,苏九时警惕的看着贺钰说:“别过来。”
贺钰不断的靠近,对于苏九时的话充耳不闻。
苏九时握紧了拳头强装镇定的说:“贺钰,站住,你和我既然是合约婚礼,那我们就应该按照合约办事,我希望你离……”
“你希望什么?”贺钰粗暴的打断了苏九时的话,接着说:“希望我洁身自好?希望我离你远点?合约上写了你要做好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现在我想要你,我需要的就是你的义务。”
贺钰不顾一切霸道的将苏九时摁倒在床上,整个人都强势的压倒住苏九时,火热的身体贴上了苏九时冰冷的肌肤,鼻息里都是苏九时气息,他将自己凉薄的嘴唇栖了上去,无限接近。
苏九时侧过头,眉毛拧成了一团,用手强撑住贺钰的肩膀,腿也胡乱的蹬着,想要逃脱贺钰的控制。
贺钰眼底的怒火似乎要将苏九时吞噬一般,他发狠的看着苏九时,双手大力的握住了苏九时的两只手腕,强行的将苏九时的双手摁在她的头上,令她无法动弹。
苏九时使出的浑身力气,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苏九时真的害怕了,她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软糯,尖锐而刺耳的高分贝叫喊划破贺钰的耳膜,那样的刺耳,那样的不情不愿。
贺钰的骄傲被苏九时此刻厌恶的表情狠狠撕碎,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理智,被苏九时逼的失去了男人该有的风度与气质。
“苏九时,别动。”贺钰如困兽一般,嗓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丝的还有不可反抗的命令。
苏九时被贺钰吓的一动不动,生怕惹怒了这头愤怒的狮子,最终自己会被生吞活剥粉身碎骨。
贺钰松开了手,慢慢的把手搭在了苏九时的肩膀上,一点点的抓住苏九时睡衣的领子,忽然发力。
苏九时感觉皮肤有些清凉,她回过神来,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她把手再贺钰的眼前晃了晃,示弱委屈的眼睛示意贺钰看一下,声音颤抖的说:“我……我的大姨妈来了,肚子疼……”
委屈的小鹿眼睛一眨一眨,勾人心魄,贺钰只是看了一眼,从苏九时的身上下来,一刻不停的转身离开,没有再看苏九时一眼。
苏九时见贺钰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从裙子下拿出了一小袋番茄酱扔进了垃圾桶里。
身体疲惫的软倒在床上,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苏九时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她不知道是委屈,是害怕,还是辛酸。苏九时越哭越凶,她怕哭声太大,将厚厚的被子盖过自己的头顶,整个人在被子里蜷缩成婴儿般大小,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顺着手背流下。
只有这样苏九时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安全,在贺家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这让她感觉无比的孤独与脆弱,她想要回家,更悲哀的是她没有家。
“当当当”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苏九时刚刚放松一些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她坐在床上,被子紧紧的围在自己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抓住被子的边缘,由于紧张害怕,手心里的汗水已经把被子都浸湿了。
房门又响了三下,轻轻的缓缓的,苏九时死死的盯着房门嗓子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尊敬的说:“少夫人,方便进来么?”
苏九时听到是女人的声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声音沙哑的从嗓子里挤出了两个字:“进来。”
一个面像和善的佣人小心的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甚至都不敢看苏九时一眼,顺从而妥帖的将姜糖水放在了床头柜上,低眉顺眼的说:“少夫人,这是一杯姜糖水,您趁热喝,贺二少爷吩咐我赶紧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