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打击,足以让敬阳王和柳坚元气大伤。
沈若皎轻哂,将手中的白子落下。
棋盘之上,白子已呈包围之势,无论黑子如何挣扎,已是必颓之局。
“娘子,我还需要去打听吗?”
入霜亮着眼问。
沈若皎歪头,疑惑道“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是哦……”入霜失落地垂下头。
沈若皎看着入霜如此神态,若有所思。
玄景宫内,一片喜气洋溢。
“此番为朕拔掉病齿,飞骋功不可没。”白禛已然对魏驰信任有加,和善地叫他的字。
魏驰是陈太傅的门生,说起来,还算和他师出同门。
陈太傅对此人评价极高。
“恪礼守乐,肱股之臣也。”
若说起初白禛还是半信半疑,如今便是真的对魏驰怀有敬佩之意。
当今世道,人人崇尚权术,还有人以守正道为己任,敢于直面权贵而无畏,真可谓勇士也。
魏驰恭敬道“臣不敢居功,此番幸得沈相割舍相助,否则许庸不会这么轻易认罪。”
他们这个计划,极易成功,但不易施行。
许庸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要让他无法反驳那些伪证,还需要更有说服力的人证。
而如今朝堂之上,官阶在许庸之上,又无阵营的中立之人,只有沈恪一人。
魏驰也诧异沈恪会同意合作。
在他看来,沈恪一直保持中立,谁也不得罪,谁也不扶持,是中庸却又无赖的选择。
若是能让沈恪的立场更加明确,那么他们这一方就更有胜算了。
“沈相受先帝提拔而得今日成就,陛下何不与沈相共叙往事?”魏驰提议。
白禛垂下眼,不置可否。
“臣母今日寿辰,沈相亦在宴请宾客之列,臣与臣母愿为陛下分忧。”
沈恪方与魏驰合作,如今受邀,虽不情愿,也不好拂了魏驰的面子。
宴席之上,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为他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魏驰就是在此时端着酒樽过来的。
“沈相。”魏驰作揖道。
沈恪并不热烈,淡淡回以一笑。
“听闻沈相素爱书画,驰偶得名家玉尘居士墨宝,想邀沈相共赏。”魏驰诚恳道。
沈恪心道不过是看共赏书画,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便也不多推拒,起身同离席。
魏府摆设清新淡雅,通往后院的小径两旁种满青翠的碧竹。
走在路上,魏驰忽然开口道“沈相以为,驰亲手栽培的这片碧竹如何?”
沈恪不知魏驰此问为何,慎重答道“高风亮节,恰如飞骋。”
魏驰摇头笑道“驰倒是未想这么多,只是驰亲手种下这片碧竹,期盼有朝一日碧竹也能参天,为驰的后院遮风避雨,谁知这碧竹越长越疏,倒是比人还矜贵,驰想着,与其留这片故作高雅的碧竹,不如伐了以其他树种换之。”
魏驰这话听起来意有所指,沈恪心里怪不是滋味,只干干笑道“也好,也好。”
说话间,已经到了魏驰的书房。
里面灯火亮堂,魏驰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相,驰就不进去了。”
沈恪陡然一惊“这是何意?”
却听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外面风大,沈相何不进屋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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