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东这个帮她又帮她的,也不明说这个她和那个她都是谁,旁人听了或许早就晕乎了。
但立小子却不傻,他听懂了父亲的意思,顿时唇角飞扬。
“是,孩儿知道了!”他赶紧点头,这才兴冲冲的走了。
半个月后,京城里就又发生了一件大事皇贵妃的亲兄长,当今吏部尚书孔功明,十年前用一千两银子的价钱买了一个举人代替他进考场考试的旧事被翻了出来,柴东立马又上书弹劾,请求皇帝夺去孔尚书的功名、废掉他的尚书之位。
霎时,朝野震动,孔家也翻了天。
须知,孔功明可是孔家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到现在这个位置的,马上还要冲击三公之位。只要当上三公,他的位置就稳固了,孔家的位置也稳固了。相应的,秦王的靠山也稳固了!
而且,就算现在不是三公,就靠着他吏部尚书的位置,还有手下诸多门生,他也能将皇贵妃推举到皇后的位置上去啊!
结果现在,柴东却突然找出来这件事,还一下就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孔家的颜面都要丢尽了!
皇贵妃得知消息,她哭着跪在皇帝跟前。“皇上,家兄当初虽说是做了件错事,可是这些年他一直兢兢业业为国做事,只要有空就发奋,现在都能随手做出一篇文章来,这个皇上您是知道的!去年除夕夜,他还当众赋诗一首,您不是还夸奖过他的吗?”
皇帝眉头紧皱。“照你这么说,孔尚书那个进士的位置还真是请的替考?”
皇贵妃立马放声大哭。“家兄已经知错了!我们也知道错了,现在我们都在想办法改正和弥补。还请皇上您看在家兄这些年一心一意听从皇上您的意思、辛辛苦苦为百姓谋福祉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吧!”
皇帝长叹口气。“爱妃,你起来吧!”
皇贵妃依然跪地抽泣不止。
皇帝就摇头。“这件事,柴卿他的确是做得过分了点。明知道孔尚书是朝中栋梁,现在也没人能替换得了他,他又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做出这等事来呢?他这件事做得实在太让朕失望了。”
这言外之意,分明就是没打算深入追究孔尚书的意思嘛!
皇贵妃听到这话,她才打起精神抬起头。
“或许,柴御史他是着急了吧!”她轻声说。
皇帝眉梢一挑。“着急什么?”
“呀,臣妾说错话了!”皇贵妃赶紧掩唇。
皇帝眼神一暗。“爱妃,你心里有什么话,只管和朕说。你我夫妻多年,难道还担心朕会胡乱猜忌你吗?”
皇贵妃才小小声的说道:“那臣妾就斗胆说了。可如果臣妾有哪里说的不对的,皇上您可千万不要生气。”
皇帝爽快颔首。“那是自然。朕肯定不生气。”
皇贵妃才又缓缓开口。“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柴贵妃想取代臣妾的位置呢!”
皇帝立马面色一沉。“贵妃她不是这样的人。”
皇贵妃眼神一暗,她又低下头。“是啊,臣妾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架不住现在外头的人都在这么说。而且他们都还说,贵妃毕竟是柴一博的后人,柴御史也是。就算他们本来没有这个打算的,可是现在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有时候一切就都不是看个人意愿,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就要做那样的事了。柴御史,他和柴一博真的很像呢!”
皇帝脸上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他们父子俩的确很像。而且,柴卿比起柴一博,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柴一博还要厉害得多!”他沉声说着。
“不过,柴御史也比柴一博要聪明得多,至少他是一心向着皇上您的,这些年他也从不结党营私,只一门心思的在朝中挖蛀虫,可是为皇上您解决了不少麻烦事呢!”皇贵妃立马又说。
皇帝撇唇。“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
皇贵妃就笑了。
“虽然是雕虫小技,但他既然肯一直这么干下去,那就说明他心里还是乐意的,也是一心一意要为皇上您办事的。至于这一次应该是知道秦王和梁王之间有些龃龉,他和梁王关系又好,所以本着为外甥出气的心思,才这么做的吧!不过他心里明白得很,皇上您肯定不舍得把家兄怎样的,他这么做只是吓唬吓唬我们而已。”
但她越是如此温柔的宽慰皇帝,皇帝的脸色却越发的变得难看起来。
“朕倒是差点忘了,柴卿和梁王之间过往一直甚密!”他的声音阴沉了下去。
皇贵妃又低下头。“臣妾只是随口说说。这些年梁王在凉州经营得有声有色,赚到的钱大部分都送进了国库,这也足以证明他对皇上您的忠心。”
“他说把大头都给送来了,那就真的都送来了吗?”皇帝却说。
皇贵妃眼神闪烁几下。